是谁?想干什么?”庄家是一个细眉细眼、三十出头的精瘦男人,见状瞪着卢湛恶狠狠道。
卢湛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上前随手将一名坐着的赌客拉了起来推往一旁,自己大剌剌坐下,龇牙笑道:“来这儿,能干什么?”
众人鸦雀无声,甚至露出甚有兴味的目光神色:赌坊中的老油子,有几个是怕事的?巴不得有人闹事好看热闹还差不多!
看卢湛这架势、这神色,这场热闹肯定小不了啊。
精瘦庄家目光闪了闪,一双精光湛湛的目光在他身上狠狠盯了盯,动作熟练而有力肃然的摇了一回骰子,“啪”的一声扣在桌上,双手抱在胸前冲卢湛扬了扬下巴冷笑道:“好啊,这位爷请下注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了,这间房里玩的都是大的,下注一百两起,上不封顶。爷,您玩好了!”
卢湛咧嘴笑了笑,摸出那字据,平平整整展开,往桌上一拍,亦挑了挑眉:“请吧!”
这张字据是抄写版,自然不是原版,原版在赌坊手中呢。
众赌客们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都朝那字据望了过来,不由一怔,面面相觑。
无不在心里纳闷:这是什么玩意儿?不是银票,也不像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
有人好奇心爆棚大着胆子上前瞅的,待看清楚不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一个传一个的说起来,议论纷纷。
精瘦庄家身边一名伙计也跑过去看了几眼,脸色一变,连忙转身回去与他耳语起来。
那精瘦庄家顿时目露凶光,一拍桌子瞪着卢湛厉声道:“这位爷,你什么意思?万利赌坊可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赶紧滚,我不跟你计较!不然,哼!”
卢湛身体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松松抱在胸前,懒洋洋道:“怎么?不敢赌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给我扔出去!”精瘦庄家厉声喝斥。
立刻从门外涌进来四五个如狼似虎的打手,一个个虎背熊腰,目露凶光,裸露的胸膛上、或者手臂上张牙舞爪的刺青,平添几分凶猛煞气,用来镇场子最好不过。
众赌客见了兴奋的两眼放光议论着,急忙往旁边角落里退让——热闹人人都爱看,可是若是受到了池鱼之殃那感觉就不太妙了。
“哪里来的狗杂种,敢来我们万利赌坊闹事,活得不耐烦了!”众打手发一声吆喝,朝卢湛冲了过去。
众赌客“哎哟!”一声纷纷抬手举袖的挡着脸,半遮半掩从缝隙里偷看。
热闹好看,可是太血腥了也会做噩梦的是不是?
不料,预料中的场景颠倒了个个儿,被三下两下打得滚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不是那嚣张的陌生赌客,而是那几个虎背熊腰、就在一句话的功夫之前还如狼似虎的打手们。
众赌客齐齐变色“啊!”的惊呼出声,眸子反倒更亮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儿真没白来,这么精彩的大戏,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
精瘦庄家也不由变色,瞪向卢湛的目光越发怨毒凶狠,冷笑道:“原来是个硬茬子,怪不得敢嚣张!小子,你最好祈求今天走运到底,不然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