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掏粪的活儿派给了她……
后来卢杏儿过门,纪连瑾与她新婚燕尔,早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他邀功似的跟卢杏儿提起此事,卢杏儿啼笑皆非,送了他颇为无语的两个字:“人才!”
居然还特意等她来处置,还把这当做给她的“惊喜”,她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喜的。
卢杏儿连看都懒得去看周淑荷,动则杀人的事儿她也做不来,当然,周淑荷也是绝对不能放的,便交代下去,命人看守好她便是。
纪连瑾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命万福又去了一趟那庄子上。
命人给周淑荷灌了一碗哑药,省得她什么时候胡说八道,又告诉庄头,随意挑个人着她嫁了,不用挑太好的。
数年之后,纪连瑾和卢杏儿的女儿小郡主某次下来庄子上玩,小郡主玩累了要喝水,左右随从看见一名妇人在前方,便过去命令道:“你那婆子,回庄子上给庄头说一声,叫人将郡主的茶水送过来!”
那婆子身体僵了僵,“啊、啊”张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随从嫌弃“切”了一声走开了,嘀咕道:“原来是个哑巴!”
那婆子默默的走着,咬着唇,婆子吗?她颤抖着伸出双手,皮肤粗黑粗糙,手掌上起了厚厚的老茧,掌心纵横交错的纹路深如刀刻。指甲暗淡无光,指甲缝里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污垢……
她再摸摸自己的脸,不用看也知道,那面上是何等的风霜憔悴。
婆子……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抿了抿干焦的唇,她还不到三十啊!
再说周家,周淑荷被窦知府发作之事孟县令没多久便通过某些门道打听到了——倒不是他刻意关注打听知府大人的家事那么八卦,而是这周淑荷他不能不打听啊,万一人家又得宠了吹枕头风呢?那么他就得事先做好准备了!
听到周淑荷彻底失宠的消息,孟县令几乎要笑出声。
他们两口子还没受过这种憋屈,被一个姨娘三番数次的逼迫。
周淑荷嘛,他们这辈子都没办法报复她了,毕竟,她是好是歹都是知府大人的人。
可是这口气就白受了?当然不行。
周家很快就倒霉了。
生意处处不顺,店铺动则有捕快上门各种找茬,以及混混们上门各种讹诈。
周老爷、周大少爷焦头烂额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无论他们怎样努力,周家的生意还是一天比一天的惨淡下去。
后来孟县令有意将周淑荷的下场透露给他们知道,周家更是晴天霹雳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周夫人一病不起,周老爷父子也隐约猜到了自家倒霉的根源——多半跟知府有关。
然而那样层面的大人物,哪里是一个在县城里有几间铺子的生意人可以搭的上线路的?
周大少爷后来去了一趟东昌城,别说知府大人的面了,连知府府上都没能进去。
一个惹出了滔天祸事的姨娘的娘家人,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窦知府冷笑,他没迁怒周家将周家收拾了便已经是恩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