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
午后,凤榻上的两人交颈而眠,本睡的格外香甜,却不期姬恒一脸凝重之色的自进了寝殿。
“皇上!”
于凤榻前恭身,姬恒隔着红绡鸾帐,轻唤离灏凌一声!
“何事?”
浓眉轻皱,低眸看了眼睡的正香的袁修月,离灏凌转头望向帐外的姬恒。
见离灏凌应声,姬恒忙又恭身垂首道:“启禀皇上,岳王前来请辞,道是眼下便要离宫,前往楚国……”
“什么?”
眉心紧紧拢起,离灏凌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提,惹得怀中袁修月不禁轻动了动。
轻轻的,将她置于鸾枕之上,他蹑手蹑脚的自凤榻上起身,与姬恒一起前往大殿。
待离灏凌一走,凤榻上,那原本紧闭双眼的人儿,竟缓缓睁开了眼。
凝眉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寝殿门口,她终是悠悠一叹!
独孤辰要走,在她意料之中。
但,他此一去,袁明月也就跟着去了。
只是不知,他对她可以做到不恨,却可会善待明月么?
说到底,无论好坏,血脉之情总是不会变得!
思绪至此,想到袁明月的生母,又想到自己晦暗的童年,袁修月心中顿时一阵纷乱,亦再无一丝睡意!
……
大殿之上,独孤辰早已换去了被袁修月染了血的深紫色袍裳,转而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绣着金蟒的袍子,此刻的他,仍旧头戴紫金冠,那闪亮的金冠,他英眉风目,五官优雅俊美,似是又回到了当年初见袁修月时的模样。
微抬眸,见离灏凌自内殿出来,他薄唇轻勾,略微恭身拱手:“参见离帝!”
“岳王免礼!”
此刻,再见独孤辰,离灏凌的脸色,一片温润平和,已然不复早前阴沉,坐身于大殿中的玉座上,他淡笑出声:“本皇听说,你现在便要离开?”
“是!”
再次颔首,独孤辰微笑着道:“如今三国峰会之事,已然定下,若非本王近几日身子不适,此刻也该在前往楚国的路上了!”
离灏凌看了独孤辰一眼,方才淡笑道:“既是如此,那本皇也就不再留你,惟愿三个月后,南陵再见了!”
虽然,对于独孤辰对袁修月下毒一时,他在心中早已恨毒了他。
但,如今在不触动两国利益的前提下,他能自己拿出解药,便已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想着在不知袁修月就是龙出岫时,独孤辰所做的那些痴情事,就于此事,他也就不好再追究什么。
毕竟,这样的结果,是袁修月所最乐见的!
“那……本王告退了!”
唇角含笑,眸色晴朗如昔,独孤辰的视线,朝着内殿门口匆匆一瞥,而后转身向外。
“岳王!”
眸首微垂,离灏凌低眉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语气低悠道:“此刻,她还在睡着,本皇舍不得将她唤醒!”
“既是离帝王舍不得,便也就不必了!”
低笑着出声,眉宇间的不羁恣意飞扬,独孤辰转眸对离灏凌道:“你如此对她,便是好的,若哪日你对她不好,本王一定会与你争个高下!”
闻言,离灏凌不禁浓眉紧拢!
无畏一笑,独孤辰不再多留,抬步朝着大殿外走去。
待他离去许久,离灏凌仍怔在大殿之上。
又过了片刻,他不禁失声笑道:“一个离萧然还不够,如今又多了个独孤辰,袁修月啊,你还真是有本事招蜂引蝶啊!”
——
翌日,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沉闷的让人心慌。
四更时,正是离灏凌上早朝的时辰,见袁修月睡的正熟,他并未打扰她,只亲昵的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便穿着中衣出了寝殿,命姬恒等人在外殿伺候更衣。
辰时许,袁修月终于转醒。
不过,她并非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腿上的伤给疼醒的。
自己动手,拆开腿上的纱布,见伤口上已然结痂,她蹙眉沉吟片刻,对汀兰吩咐道:“请贤王妃过来!”
闻言,汀兰微怔了怔,便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昨夜里便准贤王殿下出宫了。”
想当然而,贤王妃赫连棠自也是跟着自己的夫君回贤王府了!
“那……”
微蹙的眉,又皱紧几分,袁修月对汀兰道:“请王太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