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眉头微蹙着,袁修月张口欲言,想说自己其实并不担心,但离灏凌并未给他机会,便转身看向汀兰:“朕现在急着下山议政,还不赶紧的与皇后娘娘去取了大氅!”
“奴婢这就去!”
心下一颤,汀兰急忙应声。
待汀兰急匆匆的从寝室里取了大氅出来,离萧然也已然戴上面具,换好了衣装。瞳眸之中,水光微闪了闪,她急忙上前将大氅与袁修月穿上,并将大氅上绒白的雪帽她戴好,这才与离灏凌一起扶着她出了行宫,随即登上龙辇。
不曾停留,龙辇驶离行宫,顺着被雪地覆盖的山路,一路蜿蜒而下,直往夜溪宫所在的方向驶去。
也就是在龙辇之上,袁修月方才从离灏凌和离萧然的对话中听出些许端倪。
如今,离国内乱仍在继续。
但边关,却出事了。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三国峰会才结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前些日子里,在离国与南岳接壤的边境区域,竟忽现十万南岳精兵,对离国疆域虎视眈眈!
南岳,一直对离国和楚国,都存在觊觎之心。
但袁修月只道独孤辰不惜一切代价,才得以让三国峰会重新召开,如今即便离国内乱,他也该遵守盟约,但事实却证明,她错了……因为南岳,如今已对离国大兵压境!
为这个消息,也让她一时之间,心惊肉跳之余,却有心生疑问。
想来,现在离国的形势,该正处于内忧外患之时。
而独孤辰……他虽素以谋略闻名,但果真是个背信弃义之徒么?!
想到那个俊美的如妖孽一般的男子,袁修月低眉敛目的静静绞着手里的帕子,心中思绪纷舞,一直都不曾出声……
……
刚下过雪地山路,虽洒落熔盐,却仍旧湿滑,进而影响了龙辇行进的速度。
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龙辇终至夜溪宫外,紧接着便听姬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皇上,夜溪宫到了!”
“嗯!”
紧抿薄唇,离灏凌对袁修月伸出手来:“月儿,随朕下辇吧!”
“好!”
微微抬眉,对离灏凌轻勾了勾唇,袁修月将自己柔软无骨的小手,置于他略带薄茧的大手之中。
见状,离萧然眸色微深。
而离灏凌则轻抿着薄唇,拉着她一起身。
出得龙辇,仰头看着石阶之上,那在阳光下耀眼的夜溪宫三个烫金大字,袁修月心下喟叹一声,作势便要抬步向上。
但,她的绣靴,尚不曾踏上石阶,便忽觉脚下一轻,自己竟被离灏凌拦腰抱起。
“啊——”
轻啊一声,袁修月有些惊惶的伸手搂上离灏凌的脖子,只微微抬眸,便望进离灏凌如深潭一般的瞳眸……心下一颤,她面色绯红,紧咬着朱唇唤道:“皇上,我能自己上去!”
“这里台阶很多,朕抱着你上去!”
低眉深凝袁修月一眼,离灏凌不容袁修月说出拒绝的话语,便当着众人的面毅然抬步,一步步向上而去。
看着两人缓缓而上的身影,离萧然淡淡一笑,便也就沉稳迈步,跟了上去。
随后姬恒和汀兰,也连忙跟上。
——
御书房中,炭炉烧的正炽,房内和暖温煦,仿若春日。
袁修月和离灏凌进来之时,贤王离灏远正坐在自己平日常坐的座位上批阅着奏折。
见几人进得房来,他放下朱笔,起身拱手恭身:“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王兄平身!”
俊眉紧拢着,对离灏远淡淡出声,离灏凌径自抱着袁修月一路向里,直至进入毗邻御书房的暖阁之中。
这间暖阁,设在御书房之后。
里面桌椅齐备不说,还摆有一张可供两人就寝的锦榻。平日里,如果离灏凌批阅奏折累了,亦会在此小憩片刻,而今日,这里正好可以当作袁修月的容身之处。
小心翼翼的将袁修月安置在锦榻之上,离灏凌深凝她一眼,对她轻轻说道:“我去与王兄商量政事,你先暂时在此歇息片刻。”
闻言,袁修月乖顺的轻点了点头:“我没事,皇上赶紧去吧!”
见她点头,离灏凌轻牵了牵嘴角,而后微微抬眸,看向一边的汀兰,“好生照顾皇后!”
“是!”
恭身应声,汀兰对他垂眸福了福身。
离灏凌离开暖阁之后,袁修月眉头轻轻一皱,并未老老实实的在锦榻上歇着,而是立即起身下榻,行至暖阁门口的椅子前坐好,透过镂空的隔窗,仔细倾听着御书房里的三个大男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