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怔!
须臾,将手指收回,他微微抬手,却见自己原本白皙的指尖上,竟然沾染上一丝殷红之色。
“月儿?”
心下暗自抽痛,离灏凌蓦地倒抽一口凉气。
蓦地伸手,将袁修月的袖摆挽起,看着她手臂上的白中泛红的巾帕,他心神一颤。
“嘶!”
瞥见袁修月肘部染了血色的巾帕,汀兰亦是心头一惊,抬手掩住自己微张的檀口。
抬眸瞥了眼汀兰震惊的神情,离灏凌只从她的反应,便知她对此事并不知情!
眉宇紧皱着,他低头忙轻晃袁修月的肩膀:“月儿,你醒醒!”
“……”
如方才一般,袁修月仍旧双眸闭合,一直不曾有所反应。
“皇后娘娘!”顾不得离灏凌在场,汀兰快步上前,轻唤着袁修月,在唤了两声之后,见她仍旧没有转醒之势,汀兰不禁心神俱慌的伸手晃动着袁修月的肩膀。
但,不管她如何晃动,袁修月好似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仍旧紧闭着双眼,
“姬恒,速传皇嫂!传王太医!”虽心中心急如焚,却仍旧沉声对姬恒吩咐一声,离灏凌径自抱起袁修月,一路行至龙榻前,将她小心翼翼地置于龙榻上。
“月儿!”
又一次轻唤袁修月,却仍旧未曾将她唤醒,离灏凌只觉自己的心,瞬间便让人揪起,坐身榻前,他深凝袁修月一眼,伸手开始解着她手臂上的巾帕。
他的动作,很急。
急到,他虽一直都在解着巾帕上的结,却总是颤抖着手,无法将之解开!
“皇上,让奴婢来吧!”
兀自伸手,接替离灏凌的动作,汀兰很快便将袁修月手臂上的巾帕解开了。
待片刻之后,巾帕撤去,看到袁修月手臂上,那道妖艳红线相合的伤口,汀兰和离灏凌的脸色皆都登时一变!
“皇上!”
俏脸之上,尽是震惊之色,汀兰凝着袁修月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颤抖着声音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闻言,离灏凌不禁哂然一笑!
“你整日在她身边贴身伺候都不知她是怎么了,朕又岂会知道?”语气不善的回了汀兰一句,却不曾去看她一眼,离灏凌凝视着袁修月苍白的脸色,在他璀璨如星的双瞳之中,散发着幽幽之光。
静窒片刻,他动作僵滞的伸手扯过汀兰手里的帕子,重新盖住袁修月的伤口,面色阴沉冰冷:“待皇嫂和王太医来了,便知道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闻言,汀兰眸中泪光闪动,抬眸看了眼离灏凌,见他面色寒冷如冰,她紧咬了唇,却不敢再多言一句!
……
时候不长,赫连棠便跟王太医脚步匆匆的重返寝殿。
甫一入殿,见离灏凌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榻前,两人顾不得行礼,便快步行至榻前,仔细查探袁修月的状况。
拢起衣袖,与袁修月认真把脉,静窒片刻后,王太医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皇后,她怎么样了?”
冷眼看着王太医为袁修月诊脉,离灏凌眸光冷冽如刀,直勾勾的落在王太医脸上。“她因何睡下之后,便如何也唤不醒?”
“皇上可放心,娘娘只是失血过多,血虚所致,暂时并无大碍!”
抬头看了眼离灏凌,不曾樱其眸锋,王太医便转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袁修月身上,伸手解开她手臂上的巾帕,他自药箱里取了止血药,与她敷上后,便去了纱布重新包扎好。
“皇上!”
凝视着离灏凌阴郁深沉的面容,赫连棠心下略微迟疑,却终是出口说道:“请皇上移驾大殿,臣妾有事要禀报皇上!”
闻言,离灏凌面色再次转冷。
抬眸望向赫连棠,他神色冷凝:“即便皇嫂不禀报,朕也会与你问个明白!”
“皇上请!”
赫连棠苦笑了笑,让出路来,对离灏凌做引臂之姿。
微垂眸,凝向袁修月已然渐显苍白的脸色,离灏凌站起身来,快步向外直往大殿而去。
行至大殿,离灏凌神情冷清的走到龙椅前坐下。
轻轻垂眸,凝望着殿前的赫连棠,他眸色微深,却并未发问。
赫连棠自然知道,离灏凌这是在等她开口。
是以,在沉寂片刻之中,她不无苦涩道:“皇上,皇后娘娘现在之所以如此,全因她中了剧毒,而这种毒,是南疆蛊毒,中了这种蛊毒之人,但凡想起自己心爱之人,便会心痛难忍,而毒发时的那种剧痛,足以让中毒之人,不敢去想,不敢去爱,渐渐忘了爱的感觉,直到几个月后开始嗜睡,最终萎靡不振而亡,此毒名曰……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