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下的师紫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一直盯着楼上那个亮灯的窗,有事没事地踹一脚树,黄叶都被震得从树上掉下来,落到了师紫涵的头发上,她气得从头上抓了一把,像是摔什么瓷器一样狠狠地往地上一掷,树叶却是忽忽悠悠地飘然落地,摆明了要气她一样!
司雪黎正蹲着和小白蛇玩,逗弄了小蛇一会儿,听到师紫涵一直不消停,她故意慢悠悠地说道,“师大小姐,你半夜了精神还这么大,不如和我聊聊天?”
师紫涵不敢明着和司雪黎对着干,她压抑着怒气,“公主想要聊什么?”
小蛇缠上了司雪黎的胳膊,她缓缓起身,笑着看向司炎冥所在的那扇窗,“你猜猜,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
司雪黎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我让琉璃去传消息,可正如你所说,孤男寡女的,总得出点什么事,可是这事儿可大可小,这个还真是不好猜,你瞧我,真是为难你……”
师紫涵几乎失声尖叫了,“那公主为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司雪黎投来的清冷目光,她便知道,她那一句“那公主为什么还让他们在一起……”说出来显得多可笑,司雪黎讨厌她,故意拿琉璃来呛她,这还不是明摆着的?
师紫涵渐渐平复下来,想要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和司雪黎对话,“公主,琉璃她是炎国宿氏的子女,你极力撮合国主和她,真的合适吗?万花的老臣会同意吗?十八年前万花牺牲的将士,他们的家人会愿意吗?”
她说的不无道理,可司雪黎总能找到反驳的理由。
“你是在说我,引狼入室吗?”司雪黎淡淡道。
“臣女不敢……”师紫涵恨恨道。
司雪黎淡淡一笑,“琉璃她是宿氏之女没错,有错的是宿越,琉璃的父王是六王爷,一介文臣,在家舞文弄墨,连坐罪的帽子顶多扣在宿越皇帝的子女身上,在他的这一脉也算是断了香火。十八年前那场倾国大战,死去了那么多好将士,他们的家人何尝不心痛?难道我万花人就那么不懂明辨是非,非要将这罪名再加注在六王爷和他的家人身上吗?难道我万花人,就那么麻木不仁?”
师紫涵哑口无言,司雪黎说的固然有道理,可这又能怎么样?司雪黎是有意偏帮琉璃的,即使没道理,她也会说的头头是道,她还能辩驳什么?
自从司雪黎回来,在明面上和她对着干时,她就一直在想,司雪黎到底讨厌她什么?在阳明山那次吗?她明明没有对司雪黎动手啊,若说是为了宿炎,不至于啊,之前设计让司雪黎嫁到炎国来,司雪黎都不愿意,而且司雪黎还是从炎国逃出来的,当然不会为了宿炎了。
那她究竟是哪里得罪司雪黎了,她已经放低身段,对司雪黎点头哈腰,可司雪黎就是讨厌她,为什么?她不禁想要问一问,因为这个问题她自己是想不通的。
“公主……”师紫涵迟疑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公主,臣女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司雪黎挑眉,师紫涵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有礼貌了?
“问。”
“臣女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竟然让公主这么……这么厌恶,我实在想不通,还请公主说明……”师紫涵终于一口气说完了,浑身也都轻松了。
司雪黎似笑非笑地看着师紫涵,这个女子是真的没脑子吗?竟然会问她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师紫涵得罪了她倒还好说,像师紫涵这样嚣张跋扈的,她见得多了,她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所以这并不能成为她讨厌师紫涵的理由。
若说非要找点什么理由,她还真没想出来有什么,只不过每次一想起师紫涵,她脑海中就闪过那样的画面:她和宿炎被双双吊起来,师紫涵要用鞭子抽她,宿炎却为她挡下了所有的痛,而师紫涵还变本加厉,打到手软才肯罢手!
司雪黎自己都忽略了,她厌恶师紫涵的真正理由,实则是为了宿炎!
她缓缓说道,“我何时说过,厌恶你?”
“你和你父亲救了司炎冥,并帮他复国,我们兄妹感激还来不及,你们这一生都将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可你有一点错了,就是没有把你自己摆在一个正确的位置,总是好高骛远,想要爬到不属于自己的顶端,”司雪黎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忽然露出一个很讽刺的笑容看向师紫涵,“可你没有估量过,你真的能爬得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