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居然放晴了。”
“知府想起了术士的话,连忙命人去寻看有没有午时三刻出生的孩子。这不寻不要紧,一打听,居然得知镇东柳举人和镇西柳员外的孩子都是午时三刻出生的。”
“众人便去寻那术士,想问明两个婴孩哪个才是祥瑞。岂料那术士竟不知所踪。于是那知府便让两家孩子都叫天赐。”
“就这样一晃十余年,两个孩子一个做了秀才,一个已经可以把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到了该娶亲的年纪,选日子居然又是同一天,之后两位柳夫人先后传出怀孕,再然后两位夫人生产居然也是同一天,而且生的都是女儿……”
我听柳兮说完这些,只觉得这事儿太过巧合!跟演戏似地!
但是我看柳兮说的认真,向来这是真的!艺术不就来源于生活吗?戏文也是从现实改编的!
我问:“那么……你就是其中一位柳小姐?”
柳兮点点头,露出敬佩的肃穆的目光:“我家便是镇东柳家,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爹柳天赐已经成为当时闻名的大儒,在文人墨客间颇有名望。”
她说着转过头来,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冷漠,又有些恨意:“而镇西柳家的那位柳小姐是谁,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曾经梦境里,县官用‘张李氏’顶替柳小姐的戏码又在我眼前过了一次,那县官叫着柳小姐,露出的是何婉的脸!
“是何婉!”我的眸子黯然。
柳兮说:“是何婉的第八世!”她的目光骤然锋利起来:“我乃书香门第,她是商贾之家,出身,相貌,才学处处不如我,那时候偶遇花灯会,我与她相见,免不得被世人对比,我们大家风范从来不屑这些攀比,但她却不同,因为不如我,所以记恨我,处处跟我针锋相对,这些我完全不放在眼里……可是没想到……”
柳兮说着,双手骤然绞在一起,似乎手里有个什么东西,她要把拿东西捏碎一般:“他们出身不好,比不得我们书香门第,为了压过我家,他们家居然鬼迷心窍的去投靠了图谋不轨的宁王,替宁王经营生意,为宁王提供造反的钱财……
但邪不胜正,宁王造反失败,他们作为同党被抓,可是他们居然用重金收买了相关官员,污蔑说宁王的同党是我父亲镇东柳天赐!还诬告我们家藏匿宁王在朝中同党的名单……”柳兮越说越激动越说眼睛越红。
虽然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了,但柳兮说来仿佛是正在遭遇的惨事一般,那些仇恨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迁移而有消退。
她泫然欲泣:“后来的事儿,我告诉过你,都是真的,我父诉冤,竟被那些被收买的贪官污吏上了大刑,我父亲被斩首,我母亲也随我父亲而去,最后我……我不堪受辱……便自尽于诏狱。”
我突然想起,我初识柳兮的时候,曾被她施法,梦到了她受刑时候的情景,当真是生不如死!
那些都是真的!
柳兮好久才平复了心境,目光的凌厉尽数隐去之后才转而看我:“你是无辜!本是小户人家的媳妇,你丈夫重病缠身,你恪守妇道,但是你丈夫的二娘贪心不足,连同情-夫害死了你丈夫你公公然后嫁祸给你,让你成了死囚。
当时的清醒,朝廷对造反的人宁杀错不放过,虽然镇西柳家诬告我们想让我们做替罪羊,但是他们也没有被放出去,而后叶子杰……当时唤做李生,他用重金打通了上下关节,收买了当地的官员,之后你被那些收了贿赂的贪官拉出来替镇西柳小姐去死……”
这些我早先知道一些,只是没有屡清楚,现在听完了这个完整版的上上辈子的失去,听完之后除了心里有些酸楚,居然没有任何的激动感觉了。
我笑了笑说:“原来如此呀!”闭上眼睛,这一次我没有哭。其实叶找不到哭的原因!
我虽然不知道十世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每一世都被叶拉出来当何婉的替罪羊,不管是他故意还是无意,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我苦笑起来,过了好久才问:“你……你为什么会杀了大聪明……就是我的第八世——张李氏的弟弟——地藏王菩萨的徒孙的转世?”
柳兮哀叹:“我惨死之后成为孤魂,你作为镇西柳小姐被斩首时已经面目全非,被斩首之后,魂魄也不见踪影。随后我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小孩为你收尸,给你祭拜,那小孩叫你姐姐,我还以为,她是镇西柳天赐的私生子,所以……恨意萌生就……弄死了他!”
原来如此啊!
“那你……经历几百年飘摇,知道张李氏是我的前前世,知道民0国那张报纸上死的是我的前世……这一世又认出我,一定打探出更多的事儿对吗?”我拉住留下的手臂问:“能否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世世代代替何婉去死?接下来……我的每生每世都要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