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灾结束了?”她出神的望向天际。
“是的,托您的福泽,一起都过去了。”
“我们昼夜不息的督战,终于稳住了局面,可女武神军团迟迟未到,陛下应当追究她们的责任。”
“陛下遇刺之后,因为局面混乱,我们没能缉拿刺客……”
她们熟纯的对好事邀功请金,对坏事轻拿轻放,并且只字不提守护星的功劳,好像对方都是透明人一样。
希路达视线越过他们,望向自己的守护者,想到梦境里那些似幻似真的场景,顿时怒火中烧。但是素以温和贤明著称的她,却不知道一腔怒气该如何发泄,怎么对付这群把自己当成扯线木偶摆布的混账。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虚空,抵达她的耳畔:
“真是没用……让我教教你该怎么做。”
下一瞬间,希路达眼瞳一缩,突然低头,平整微卷的空气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容。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眸只是一眨,突然弥漫起深不见底的黑雾,充满了杀戮和阴沉的气息,仿佛是所有黑暗的源头。
眼瞳内深邃的黑暗中,另一个希路达坐在她的宝座上,神态气质一模一样。
庞大巍峨的幽影显出身形,遮蔽了整个天空,从指尖垂下丝线,黏住女神的大小关节,如同操控牵线木偶一样,将她提了起来。
“呃!”
同时,真实世界的希路达骤然抬起头,眼眸黑暗消散,骤然恢复如初,发出沉重的换气声。她此刻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圣,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女王的身上,隐隐多出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威严。
“女王?”
“我没事!”
她单手扶住前额,双目微闭忽悠睁开,眼眸骤然淬出利刃般的寒光,扫过匍匐在自己面前的随行官员。
“欧塞登伤亡多少,幸存多少,损失多少,有人统计了么?”
“……”
空气里突然沉寂下来,无人能答,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魔灾源头在哪里,有没有余孽留下,女武神迟迟不来的原因是什么,有人去调查了吗?”
“……”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随行官僚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欧塞登毁于市长艾诺琳私调大军,这些军队目前在哪里,有没有参与歼灭魔灾的战斗,有人问责了吗?”
女王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意,冰冷的声音在宫殿里跌宕起伏,像是平地掀起了一场暴风雪。
“……”
随行官僚们却是大汗淋漓,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低下头保持沉默,脸上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那个成天只知道祈祷,毫无主见,像是泥塑神像一样任自己摆布的女王,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势了,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们什么都没做……却在这里邀功请赏,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希路达面色绯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这群尸位素餐的人。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骤然变得漆黑,瞬间又恢复如初。
“属下不敢!”
她们无话可说,只能喊冤。
“无辜民众你们不敢救,调查真相你们懒得做,灾后修缮的工作也没人去做……让你们这群废物跟在我周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过错。”
她闭上眼睛,沉默片刻之后,忽然说话:
“捷古弗列,拿下这群只知道进谗的臭虫,我要用她们的头颅,去抚慰欧登堡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
“是!”
捷古弗列习惯性的领命,接着表情一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视线投向希路达,似乎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需要我重复吗?”她望着他。
“遵命!”
这个男人立刻摆手,带着扬眉吐气的守护星一拥而上,随手抄起绳子,将那群平时眼高于顶的女人困得结结实实。
“女王饶命!”
“我们冤枉、冤枉啊!”
“您不能不经审判,擅自杀害重臣啊!”
这时候,随行官僚们反应过来,知道她是玩真的,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喊冤的喊冤,求饶的求饶,申辩的申辩。
“非常时期,非常处理,魔灾时期,按律应该实行军事管制,既然是管制期,自然不用走平时的法律程序。”
此时的“希路达”很清楚,以这群蠢货的办事效率来看,欧塞登失陷的重重丑事怕是捂不住了。既然捂不住,就要找重量级的人背锅,光一个艾诺琳根本不够,必须加上这群废物才行。
而且守护星的功劳一定要大书特书,毕竟他们背后就是芙蕾雅女神。
群臣可以愚蠢,女王可以一时糊涂,但是她身边必须由一群忠诚贤能的人,这才有理由悔过自新、挽救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