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艳的女人后悔地说。
旁边的男人听得十分不爽,“你有那能力制服他么?不是人人都能当驯兽师的,你有本能靠近他不被他一拳揍爆脑袋么?”
那女人想到以前曾有大胆的女人想要尝试着驯服疯子,好为自己找个靠山,最后的下场有多惨烈,不由得打个哆嗦,什么念头都不敢起。
周围的人经那男人提醒后,也想起那疯子以前所做的事情,纷纷将那突然的念头抛开。
不过,对于那疯子怎么突然间就听一个女人的话,大家都十分好奇。
***
迟萻不知道聚居地的八卦扩散得那么快,她去食堂买了点调味料,就和男人一起离开聚居地。
他们朝白崖山的另一面地势较低的地方走去。
“如果遇到动物,咱们就赶紧躲起来,知道么?”迟萻叮嘱身边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现她简直将自己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孩子,心里十分不满,突然一把将她扛起来,然后起跑。
“喂……”
迟萻想开口叫他,被一股狂风灌进嘴里,她只好闭嘴,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男人跑了一会儿,突然取出一个哨子,放到嘴边吹响。
哨子尖锐的声音传得老远。
迟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趴在他怀里,扭头看四周,直到远处突然飞来一只鸟,她浑身紧绷,发现他们此时就站在一处山峰上,周围都没有躲避的地方,急道:“司昂,快躲起来。”
他拍拍她的屁股,让她放松。
“司昂!”迟萻恼羞成怒,他怎么能打她屁股。
男人嫌她吵,将她放下来,捧起脸就堵住她的嘴。
迟萻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发现天空中的鸟已经飞过来,投下的阴影罩在两人头顶上空,仿佛下一瞬,那堪比飞机的鸟就会砸下来,将他们压成肉饼。
“噍——!”
属于天空中的王者——鹰的叫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
男人放开她,然后拍拍她的背,揽着她的腰往前走。
迟萻僵硬地看着不远处降落的那只巨大的猛禽,它庞大得不可思议,站在那里,投下的影子拉得老长,两人几乎是踩着它的影子朝他走去,走到它身下时,发现他们都没有它的腿高。
随着他们的走近,鹰蹲下来,将翅膀张开垂落,就像孵蛋的姿势。
这个姿势虽然仍是压迫十足,至少终于让人类能接触到它的背部,就见男人一手揽着她的腰,然后踩着鹰的翅膀,来到它的背上。
鹰又清啼一声,站起来,双翅展开,朝天空中飞去。
迟萻猝不及防地被糊一脸风。
男人将她搂到怀里,微微倾身,为她挡住风,护着她不被强风刮走。
此时已经是几千米的高空。
直到现在,迟萻仍是懵逼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支使一只鹰,她想开口说话,只是一开口就被灌进一嘴的风,最后只好将脸埋在他怀里。
鹰飞过高山,飞过森林,飞过草原,终于停下来。
它像来时那样,蹲下身,翅膀张开,两人可以从它的翅膀滑到地上。
司昂伸手拍拍它趴下来的脑袋,让它去玩。
直到鹰飞走后,迟萻还是有些懵,伸手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转头看他,问道:“你能驱使鹰?”
男人偏首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没听懂她的话。
迟萻又耐心地重复几次,他才慢吞吞地说:“我驯服的,它不听话,揍到听话为止。我需要一个载具,它很合适,不是么?”
妈蛋,他哪里疯了?分明很正常,而且还狡猾地学会驯鹰,比任何人都走得快,就算被流放到这个世界,他依然能生活得很好。
迟萻已经无语,她果然是太嫩了。
迟萻勉强接受这件事情,接着就转头看周围,问道:“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男人回答得很干脆。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知道的?迟萻无语地看他。
男人像是明白她的腹诽,说道:“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男人说着,就牵着她朝前走,然后走到一处花的海洋中,他直接扑到花海里,躺着不肯起来。
迟萻:“…………”
妈的,这个动作不是应该她来做么?为什么她只能无语地坐在那里,看他在花海中翻滚?
男人翻滚一会儿后,滚到她身边,微微用力,就掐着她的腰让她躺在他怀里。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含糊,“这里很好,很舒服,像萻萻一样。”
“什么?”
迟萻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发现他的神色柔和,眼里的血色仿佛都退去许多,终于正色地审视这一片花海。
这一片花海仿佛看不到尽头,它开满漫山遍野,五颜六色的花,都是同一个品种,铺在翠绿色的大地上,从天空中俯望,宛若一块大自然最美丽清新的花地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很淡,仿佛与自然融成一体,不会让人觉得浓烈得齁人。
这花的味道,能让他感觉到舒服。
迟萻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后,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特地来这里。
他们说他是疯子,他的眼睛也从她熟悉的暗紫色变成猩红色,像点染上一种浑浊的污秽,使他的行为失常,这是他疯狂的证明。然而,他为什么疯狂呢?如果他还是哨兵,那是因为他的精神领域崩溃,使他疯狂。可现在他不是哨兵,那是什么导致他变成这样?
难不成第三维度世界的人也拥有精神领域?
迟萻不是第三维度世界的人,也没接触过他们,所以不知道第三维度世界是怎么样的,司昂的情况让她担心,而她也想让他恢复清明,不想让他这么疯疯癫癫地过这一辈子。
他说这花和她都让他舒服。
所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才会跑来找她。
迟萻想着时,男人已经坐起来,将她搂到怀里,掰扯着一朵粉红色的花搁到她的发间,然后吻吻她,眼里透着满足。
“萻萻和花都是我的。”他说,亲昵地吻着她。
迟萻神色柔和,这男人虽然可能因为疯狂,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但他仍是有意识地寻找能缓解自己疯狂的东西,才会找到这片花海。
这么想着时,突然就见男人躬起身,摆出战斗的姿势。
迟萻也在第一时间警惕起来,战斗的本能让她感觉到附近出现的危险。
“萻萻,等会儿吃肉,好不好?”他轻声对她说。
迟萻:“………………”
迟萻看着出现在花海那头的一只巨大的狍子,难道他吃肉的意思是这只恐龙一样的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