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谢娘关系匪浅,甚至在她肩后留下亲热的痕迹。正常而言她归来后,同屋情同姐妹的三人绝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因为谢娘四人不同于一般的戏班子跟杂耍班子,是锦州城有钱难请的明艳角色。所以在安排住处时候,金福特地按着金漫山的要求将人安排进了雅致的锦绣园。也就是之前许楚跟萧清朗顺着竹林,隔墙见到的那处园子。
此时许楚跟萧清朗进门时候,就见当夜给谢娘伴奏的玉娘跟隐娘神情哀戚的靠坐在柳木椅子之上。瞧着除了惊吓,俩人都哭过一场,眼睛都有些红肿。而她们跟前,还有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子奉茶,不过看衣衫打扮并不像一般的丫鬟婢女行头。想来,那位应该是四艳中最小,且嗓音极好的莜娘了。
显然莜娘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见到生人前来,倏然一惊,急忙向玉娘身后躲藏而去。
玉娘见状,对着许楚无奈一笑,解释道:“四妹年幼,同我们在一起之前受过许多磨难,所以性子难免腼腆了一些。”
许楚点点头,心里略微有些疑惑,却并未细问。毕竟,她看得出,那抿唇偷偷看过来的莜娘,的确格外胆小。
不过她倒是诧异为何身为最小的莜娘,毫无其他三人那般的八面玲珑的性情,反而养成了如此小家碧玉的气质。再者,如今这年代红楼中艺女也被人看作是低贱之人,可如谢娘等人,因有极高的才艺又受人追捧,所以也会被人高看一眼。所以无论如何,几人也不该孤身前来,甚至连个随行下人都没有。
于是,她柔声问道:“不知玉娘来的时候,可带了下人随行?如今山庄中人人自危,只怕金家下人也不会照顾的太过周到。”
显然玉娘也习惯了旁人如此询问,她倒也不曾苦恼,只拉了身后莜娘的手,轻轻拍了拍似是安抚又似是欣慰说道:“虽说莜娘年幼,可却很擅长照顾人,自从她来到红妆楼后,我们姐妹的衣食住行多是由她安排。”说着,她面上难得流露出一抹轻松愉悦的笑意来,“我们几人都是身世坎坷不得不借舞乐谋求生存之人,唯有莜娘好运,来到红妆楼时候,我们已经渐成名堂,无需在低声下气应酬各处来的寻欢作乐的男人们。”
“大姐在世时候,常常会念叨莜娘的日后。大概是我们没机会在清白了,所以就将莜娘保护的极好,时时都想将她藏起来,若是日后有个不嫌弃她的人,纵然倾尽红妆楼一半的财物,也定要让她风光出嫁。”
只可惜物是人非,如今大姐做主给莜娘存下的嫁妆还在,可她与红妆楼的姐妹却已经阴阳两隔了。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玉娘几个,连带着莜娘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倒是叫人瞧着心酸。
几人又寒暄说道了几句,许楚跟萧清朗才迈步入了厅堂。
房间外间跟里间被一展巨大的屏风间隔开来,只看外间收拾的整齐洁净,毫无紊乱之处。且里间似是熏着淡淡的熏香,隐约飘散出来,却并不恼人。
玉娘三人间许楚跟萧清朗前来,赶忙福身行礼,虽没有言语却也并无巴结之意,瞧着倒是不卑不亢。
“三位还请节哀。”同为女子,所以问询玉娘等人之事,自然是由许楚来才妥帖一些。“今日事出突然,我们几人便应了宋大人的吩咐前来依例询问,若有不周全之处还请谅解。”
“不知姑娘想问什么?”玉娘强撑着精神开口,脸上虽然带了笑,却也十分勉强,瞧着让人不由怜惜几分。
许楚见状,连忙让人落座。待到众人坐定,萧清朗执笔记录之时,而莜娘则一声不响的回到里间,倒了茶水送来。她并不言语,就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将茶盏放到各人跟前,之后再次躲闪到玉娘身后。
“不知你们是否曾来过莲花山庄,又或者是否与金老板或是金家人有什么私交?”
玉娘面露苦涩,“不瞒几位说,我们多年前的确来过山庄,甚至于红妆楼真正的东家就是金老板。十年前,我与大姐、隐娘三人自赎,却不想离开风尘之地之后,竟然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正当此时金老板寻到我们三姐妹,言说看重我们的技艺,所以愿意以重金建造红妆楼以求成为锦州城的消金窟。”
“后来几年,金老板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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