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闹鬼之事由来已久,所以装鬼之人必然身在山庄之中。”许楚不再纠结新州的疑点,毕竟只靠葸劳竹,并不能推理太多。
她跟萧清朗如今猜测到新州,不过也是因着萧清朗那句一枝百叶,皮利可为砺甲,用久微滑,以酸浆渍过宿,复快利如初,多作弩箭。
除去这一点,现在似乎并没有直接能牵扯上新州的证据。
如果将金漫山困在此地不得搬走的原因真的是这个,那倒是说得通了。
她撇过此事不提,笔尖微动,在纸张之上描出条理清晰的疑点。
“纸扎人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做到不留痕迹的恐吓人,目的何在?”
“还有谢娘是如何众目睽睽之下被杀,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她死在自己飞天舞之中?”
“死去的现场又是如何出现的纸扎人。它跟凶案有何关系,是有人将计就计,还是凶手本就是那个装神弄鬼之人?又或者,有人与他合谋!”
“还有锦绣园假山处,未烧尽的香灰纸钱跟符咒,还未腐烂,且之前锦绣园一直未曾开放,说明那些香灰纸钱是才被烧掉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昨夜的事儿,那是谁烧的,为何而烧?会不会跟半夜离开房间的谢娘有关,又或者谢娘看到了什么,才会被人设计以灭口!”
说到此处,许楚停顿片刻,视线落在萧清朗身上,缓声说道:“昨夜谢娘半夜出门,同屋的玉娘等人皆没听到响动,甚至她何时回去的都不曾察觉。虽说是有可能因为疲倦而熟睡,可要知当时明珠受惊而尖叫的声音,连隔着园子的金福都听到了,而后下人搜索竹林时候,还刻意发出许多声音壮胆,如此吵闹她们却一口咬定没有听到......这不太可能。”
萧清朗嗯了一声,点头表示赞同。
“楚姐姐是说,剩下的玉娘等人撒谎了?”萧明珠皱着眉头歪头问道,“可是她们为什么这样做?她们跟谢娘情同姐妹,应该是最没嫌疑的人吧,可一旦撒谎岂不是有了嫌疑?”
许楚摇摇头,“明珠,推案时候最忌讳先入为主,其次就是感情用事。她们情同姐妹的说法,你我并未亲眼得见,说到底不过是外人传言罢了。”
萧明珠见她说的郑重,在想一想以前偷偷跟着三叔看的一些三法司的案子卷宗,亲人之间尚且还能刀剑相向,更何况并无血缘之人。于是,她也就戚戚然的点了点头。
许楚见萧明珠撇嘴,当即又笑道,“其实此事也并非只她们说谎一种可能。”
“一,玉娘几人对我们隐瞒了谢娘之死的真相,又或者有什么秘密而怕牵扯到闹鬼之事上,继而撒谎。二则是,她们并未撒谎,而是当真因为什么原因沉睡未醒。”许楚条理分明的分析道,“前者,她们就算没有跟山庄之人勾结,也必然知道内里。”
“那后者呢?”
“后者的话,就要靠楚大娘了。要想让满屋的人沉睡不为外界动静闹醒,最容易的可不就是迷药?”许楚点了点手札,一字一句道,“若是谢娘一人有隐秘,且为了防止被玉娘等人得知,继而给同屋姐妹下了迷药,然后悄然出门,也是不无可能的。”
“另外,除此之外,谢娘每日都要服用的安神丸,为何会被收在那个盛着她换下的衣服的包袱里?”
“哎,也许是随手放置的呢?反正也是她自己的衣服,用的时候再拿出来便是。”萧明珠随口说道。
许楚摇摇头,将药瓶拿到跟前,“若是明珠,你可会将常用的胭脂水粉裹进包袱里?还是替换下脏衣服的包袱。”
“自然不会,胭脂水粉每日都要用,当然是放到触手可及的梳妆台了。”她下意识的回答,话音落下就恍然大悟道,“所以这药瓶应该出现在谢娘很方便取用的地方才对。”
“按常理来说,她昨夜换下衣裳,然后服用安神丸休息,又或者她整夜未眠,只换了衣服。可无论哪种情况,这药瓶都不该被卷在脏衣服中才对。”
许楚将疑点写下,临了还无意识的咬了咬笔杆,使得萧清朗不由宠溺一笑。早些时候却没发现,她竟有这般多的小习惯。
萧明珠没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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