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散了的时候,外面已经簌簌下起了雪,光影斑驳,在婆娑的雪景下倒是多了几分暖意。许楚跟萧明珠将人送到门口时候,还因着冷风骤然袭来各自打了个喷嚏。
身后是旖旎温暖的气息,跟前则是一抹宽厚高大为她遮挡了寒风的身影,让许楚心里愈发柔软。
萧清朗回首,看着许楚笑道:“赶紧回去吧,莫要受寒。”
这番表现,引得萧明珠冲着花无病翻了好几个白眼,戳着他的胳膊撅起嘴说道:“快学着点学着点,每日就会欺负我。”
花无病扫了一眼萧清朗那边,而后抬起胳膊用大氅挡住旁人视线,直接把萧明珠拉进怀里在她脸颊轻嘬一口,说道:“我可不敢欺负你,省得哪天你又一声不吭的跑走了。”
萧明珠对花无病耍流/氓的行径向来没办法,她羞红了脸,跺着脚说道:“我是给你留了字条的。”
“是是是,只写了一句你出京了,就找不到人了。”害的他当时差点心脏都跳出来,还以为这丫头是要逃婚。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无奈起来,然后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假装恶声恶气的说道,“本公子说什么也要在俩月之内寻够聘礼,早点把你娶回家,免得整日里担惊受怕的不踏实......”
“哼,那就得看看你行不行了。”萧明珠娇俏的嗤声,抬头时候,瞧见自家三叔已经走出了门前,才赶紧的推搡了两下花无病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那厢萧清朗跟花无病同病相怜又恋恋不舍的离开,这厢萧明珠就又缠到了许楚身上,小声追问起她跟自家三叔的二三事儿来。
许楚被缠的没个办法了,才点了点她的脑袋,然后说道:“就是顺其自然就成了,我跟你三叔都未曾刻意做过什么。”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曾为自己挡下的伤害,许楚心里就涌动起一阵甜蜜来。当时只是逃避不敢承认什么,以至于满心惶恐忐忑,如今想一想,却当真让她心里生暖。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夜深了,俩人才困倦的睡下。
此时,寂寥广阔的雪夜之中,一抹大红的身影自皑皑白雪之上划过。遥遥看去,就如同鬼魅一般骇人,使得巡夜的下人再次惊惧尖叫出声。
待到许楚跟萧清朗等人匆忙赶到锦绣园时候,就见那假山处水亭处,有一女子亭亭玉立,她抱着琵琶半遮着脸面幽幽弹奏。
琵琶声起,哀怨缠/绵,明明是靡靡之音可在此时却格外诡异。而更为诡异的确是,那低头被头发跟琵琶遮挡着面颊的女子身后,赫然吊着一个红衣纸扎人。
水亭中燃着一盆炭火,许是为了照亮,亭子角落还挂着一盏琉璃灯。偏生那琉璃灯,恰好就在纸扎人一侧,遂将那诡异五官诡异的纸扎人照的很是显眼。
寒风掠过,使得那纸扎人不停旋转,犹如谢娘死时的场景。而在一片寂静的只有断断续续琵琶声的水亭中,那纸扎人突然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
“是二姐......”隐娘跟莜娘也被外面的声响吵醒,俩人匆忙过来后,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而就在此时,那纸扎人忽然“噌”的一下子升起一股幽幽的蓝光,接着满亭突然被烧着。而亭子中的女子,也浑身燃烧起来,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一般,可更为让人惊诧的是,那人就如同不知疼痛一般,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在抬头之间隐约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不过须臾,一股异味散开,明显的烤肉烧焦味道涌出,使得不远处惊慌失措的众人胃里骤然翻滚起来。有晚宴吃过烤乳猪的夫人,忍不住翻腾上来的酒肉气味,直接掩口垂头连连干呕起来,直接呕的浑身无力。
一时之间,小小的锦绣园酸臭味熏天,愈发让人感到恶心。
山庄的下人兵荒马乱的前来救火,却不想当水泼向水亭时候,拿水亭中的火焰就越发炙烈,竟然没有一丝被浇灭的迹象。
“是鬼火......是鬼......”人群中,大家苍白着脸色连连后退。
除了鬼火,他们实在没办法解释,为何这火遇到水不仅没有被扑灭,反倒是越发旺盛了。
唯有许楚跟萧清朗紧皱眉头,神情阴沉不定。
那火,绝对不是一般的鬼火。虽然这火也发着幽蓝的火光,且在亭子里随风而动,可它遇水则消,绝不会如此炙烈。但是,除了鬼火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自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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