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在。”三皇子直起身。
“你讲,讲那畜生都做了什么!”
“是!”三爷朗声道,“腊月初十,有人暗中派人与百兽园太监主管吕贵、监门卫少将桑清勾结,利用给百兽园运送食料的机会,偷偷运入一批兵器,分别藏于白虎山和冷宫中。腊月二十日,又有十五人秘密混入宫中潜伏,于腊月二十五日在百兽园中刺驾。筹划此事的人就是大皇子——柴严昌!”
德妃花容失色,大皇子柴严昌如遭雷击。母子二人跪爬几步出列,大呼冤枉。
在场众人摸不着建隆帝的心思,无一人敢替大皇子求情。在这早春料峭的寒风中,他们二人的声音随风飘散,根本激不起一丝波澜。
建隆帝站起身,“朕冤枉没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有数。”
柴严昌跪爬几步到建隆帝脚下,触地有声地道,“儿臣冤枉啊,儿臣是有私心,但儿只是嫉妒三弟被父皇重用,儿万死也不敢伤了圣驾。请父皇明察,请父皇明察……”
“私心?嫉妒?”建隆帝一脚将柴严昌踢飞,“你三弟为国为民在外奔波数月,得到的不是你这当爹当大哥的赞赏和关怀,而是嫉妒?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来人,将这畜生押去大理寺,着刑部、大理寺、宗正寺三部共审,定要将此案给朕查个明白!”
柴严昌的怒呼声渐行渐远,御花园里只剩风声和德妃的哭声。建隆帝垂眸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德妃,好不心软地道,“德妃自即刻起,闭门思过。”
德妃也被人拖了下去后,御花园里就只剩了风声。
建隆帝颓然坐在龙椅上,望着地上婆娑的树影长叹一声,想说几句又没得心情,只挥手让众人散了。
待华嫔退到御花园门外时,才轻声叮嘱儿子,“既然事了了就好生在府中歇息,莫熬坏了身子。”
“是。”三爷低声道,“母妃这几日也当仔细。”
大皇子被押,德妃被幽禁,宫中和前朝定会风雨不断,华嫔点头。母子二人也未多交谈,便分开了,华嫔回了重华宫,三爷则守在御花园外。
与他同守在御花园外的还有二皇子和四皇子。此时,二皇子心中舒畅表面忧伤,四皇子则是神情慌乱,他忍不住凑到三爷身边低声问道,“三哥……”
三爷凤眸只钉在御花园的月亮门上,“莫问我,该说的我都与父皇说了。”
“那……不该说的呢?”四皇子忐忑追问。大理寺内,当着右相和老三的面,他亲口承认自己早就知道大皇子搞了小动作,甚至跟着搞了些小动作打算浑水摸鱼……父皇知不知道呢?若是知道了偏不说,他是主动认错还是装啥也没干呢?
三爷收回目光问道,“什么不该说?”
四皇子哑口无言,暗骂老三不是个东西。
建隆帝出御花园时,目光逐一扫过三个尚在等候的儿子,建隆帝只对三儿子道,“严晟连日审案多有辛劳,回府好生歇息几日,待休息好了,朕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你做呢。”
三爷称是。
“散了吧。”说完,建隆帝扶着德喜的手,慢慢地走了。
二皇子柴严易看着父皇微驼的背和缓慢的脚步,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