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陈祖谟!
小暖见他一脸吃瘪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谁,心中暗爽。
万学权拱手低声道,“日爰今日的情学权记下了,待秋闱后学权定亲自登门答谢。晟王这里还请日爰多替家父美言几句。”
小暖拱手,“万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日爰何须美言,只需照实讲就是。”
万学权连连点头,快步离去。
小暖回到屋中时,早膳已摆到桌上,见到桌上有两碗粥,便净手坐在三爷身边,陪着三爷再吃一顿早膳。
玄散关上门,立刻替三爷刷好感,“三爷昨晚回来就吩咐人熬的醒酒养胃粥,姑娘多吃一碗。”
“边上站着。”三爷冷声道。
玄散立刻颠颠地跑到墙角欣赏博古架上的宽口瓶。
“这粥真好喝。”小暖乖乖喝了一碗,又盛了一碗继续喝,果然见到三爷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这家伙,怎么有时候跟孩子一样呢,好可爱……小暖道谢,“多谢三爷为日爰做人情。”
“万伯庸虽无用,但也是一方父母,恩威并重方能让他服帖。”三爷说道,“万伯庸想为儿子谋个前程,我只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罢了。”
提前知道谁是主考,万家就能提前打点,甚至让人捉刀给万学权写几篇符合王致知口味的文章,这样他的乡试便能万无一失。
小暖给三爷盛了一碗粥,表示受教了。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权势,皱眉抬眼间就能让人跪地发抖,稍微和颜悦色一些就能让人感激涕零。这样的滋味一旦尝过,怕是再也不想失去了。
三爷放弃皇位,到底是放弃了多少东西,他是如何做到说放弃就放弃的?
“在想什么?”三爷剥了一枚鹌鹑蛋,放在小碟子里递到小暖面前。
小暖一口吃下去,抬头笑道,“三爷要不要去看棉田?这里的棉花苗也钻出来了,一排排的可好看了。”
听了这话,角落里的玄散吓得手一哆嗦,宽口瓶脱手,还好他反应快,抬脚将瓶子踢起又用手接住,有惊无险。
小暖疑惑地扫了玄散一眼,又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三爷,暗道提起棉田玄散就这么大反应,莫非三爷对第四庄里种的棉花干了点啥?
“三爷,第四庄的棉花苗出得怎么样?”
三爷满意点头,“很是齐整整齐。”
当然齐整,能不齐整吗……玄散默默擦掉额头的冷汗,面墙不敢回头。
小暖则笑道,“咱们去棉田可好?还是三爷有更想去的地方?”
三爷又给小暖夹了个小包子,“本就是陪你散心,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得,又成散心了。
小暖笑眯眯地点头,“那就去棉田吧,登州这块棉田边上有一条河,上次我去时听到有人打鱼网虾唱小调,甚是动听,咱们一起去听小调,吃烤鱼!”
两人用完饭,三爷坐马车,小暖出马随行,一路招摇着出城。
现在登州认识秦日爰的不在少数,都暗自想着能让他亲自陪着的人会是谁。知道三爷身份的,则是满脸羡慕。
小暖含笑向前,忽见路边一辆香车内露出半张小脸,正是江佳姗。
江佳姗见小暖看过来,立刻甩下帘子。陪着个男人就能笑成那样,不是好男风是什么!
小暖摸摸鼻子,昨日不还含情脉脉的,这江家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
女人的心思果然很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