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方芸玲亲自从登州跑到济县,应该不只是为了拿棉花籽,小暖开口与她客套几句,才道,“今年的棉花籽,作价一百三十文一斤,姑娘可能接受?”
既然皇后说了可以让她多卖一些钱,小暖就在原有的价钱上又加了一些,这样做比较稳妥
一百三十文虽然比听说的一百文多了一些,但也不算太高,方芸玲点头,“郡主能给方家开出这样的厚道的价钱,芸玲已经很高兴了。”
说罢,她直接将取出一摞银票,轻轻地放在桌角,“这是五百两银票,劳烦郡主派人把棉花籽送到登州方家,不知四十五两的运费,可够?”
虽说登州也有棉田,但是那边产的棉花也得运到济县来,在棉坊弹成棉絮取出棉籽。所以棉籽还得从济县运过去。小暖点头,“足够了。”
方芸玲立刻感恩戴德地笑了,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明年芸玲可否从姑娘的庄子上,雇几个种棉花的花匠或长工过去……?”
棉花是新鲜东西,方芸玲虽然远远见过,但是怎么种她还真心里没底,方家田庄的管事们也没谱。小暖点头,“方姑娘可以派人跟他们谈,只要你们双方愿意就成。还有,我娘正带着花匠们写怎么种棉花的书,今年冬天这本书就会刊印出来,免费送发到买了棉籽的商户和农家手中,姑娘也可根据书上讲的方法种棉花。”
秦安人要出书教大家怎么种棉花?方芸玲先是吃惊,又赶忙开心地站起来谢了,然后很没底气地问小暖,“有了安人的书当然好,不过若是再有人照着安人的书给方家的管事们讲讲,是不是更好些?”
小暖点头,“怎么做都随姑娘的意。”
方芸玲听出文昌郡主跟她的好友江佳姗不一样,江佳姗喜欢替别人拿主意,文昌郡主像是不愿意管旁人的事儿,这样的人,更喜欢干脆利落的人,不喜欢别人黏黏糊糊,办事拖拖拉拉的。
所以,方芸玲很是知趣地不再提这件事,直接跟小暖谈起她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芸玲听闻郡主和赵少爷还在为染布的事儿发愁,所以将方家染布作坊里最好工匠都带了来,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隔行如隔山,赵书彦虽然四处奔走寻求最好的染布技艺,但想拔得头筹,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赵家的染布作坊染出来的布虽然能过得去,但是质量却不是最好的。小暖是生意人,在商言商,进宫给建隆帝的布和棉坊里一等一的棉布,小暖用的是登州陈家和齐家的。绫罗霓裳里的棉布染色,用的才是赵家的染布作坊。
方家因为方人俊偷棉花的事儿,被小暖赶出合作商家名单,现在方芸玲带着工匠迂回而来,可以帮到赵家,何尝不是为了方家。
这个小姑娘的确很有脑子,小暖笑道,“染布作坊的事儿一直是赵大哥在做,方姑娘可以去跟赵大哥谈。”
方芸玲立刻点头,又千恩万谢地走了。
小暖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想到她自己。方芸玲不像小暖,她没有男子身份做掩护,在方家大房无人能用的情况下,方芸玲抛头露面出来谈生意,一定被人诟病,她这怯生生的扮猪吃老虎的模样,虽然让人有点烦,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哪个好面子的商号东家和掌柜,也不想落下一个欺负小丫头的名声。
方芸玲去跟赵书彦谈得怎么样小暖还不晓得,但第二日一早,为赵书彦打抱不平的秦大妮儿却找到第一庄门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