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冒然对他动手?万一,万一我的推理错了呢?岂不是无辜伤人一条性命?”
“就算,就算我的推理没有错。我觉得以武国公的性格,也非得去问清楚了,东阳郡王到底为何这么做?就算东阳郡王对他不利,他也下不了手,去伤害故人的后人。”
“所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没有人害人不露出马脚,大部分的人杀人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不想你家小娘一辈子都惶惶不安的,就不要轻易说一个杀字。”
“做坏事一开始很难,但是一旦你开了个头,那么后来就容易了,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今日因为东阳有威胁,你去杀掉东阳,明日西阳有威胁,你去暗杀西阳……到最后,那你不就同我们一直调查,一直要掰倒的那些人,一样了么?”
“而且,从前几个案子来看,凶手是一个很功于心计的人。他杀人,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推波助澜即可。是以,即便是他死掉了,也根本就改变不了,已经布好的局。”
“局只要是人布下的,就可以有破解之法。难道你不相信,你家小娘,就是那个能够改变局面的人么?”
安喜一震,骄傲的挺了挺胸膛,这个世上就没有她家小娘做不成的事,除了绣花。
姜砚之见她想通了,又盯着闵惟秀的头发瞧了起来,时不时的还伸手摸上一摸那两个漩涡儿。
……
一转眼,便到了柴郡主大婚之日。
这两日闵惟秀听了安喜转达的话,依旧在东阳郡王府里头帮忙,时不时的在柴郡主那里问一话儿。
又总是偷偷的盯着东阳郡王瞧,但是越看越是心惊。
他这个人,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话本子里的贵公子。
每日里除了太子召唤,其他的时候,都是待在府中看书,养一些花花草草。
每日里喝下去的汤药,简直比闵惟秀一日喝的水还要多。不管是对待贵人,犹如临安长公主,还是对待下人,府里的扫地婆子,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生气,大声呵斥之类不得体的样子。
那些人死的时候,他也都不在现场,怎么查都是毫无头绪。
“惟秀,我有些紧张。”
闵惟秀回过神来,最后一次打量了盛装打扮的柴郡主,“不要紧张,我已经检查许多次了,没有什么错漏,你好着呢!不要要嘴唇,一会儿上头的口脂都被你咬掉了。”
柴郡主平日也不是扭捏的人,但是到底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大喜日子,难免有些紧张。
闵惟秀收回了思绪,开始说一些笑话儿,逗着柴郡主开心起来。
“糟了,惟秀,这个苹果被我一紧张给抠破了。”
闵惟秀无语看了看,“你别紧张了,等我大婚的时候,你来瞧,我保证一点都不紧张,苹果破了没有关系,我阿娘准备了好多呢,我再去帮你挑选一个。”
柴郡主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等你大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瞧,你若是紧张,我就笑你。”
闵惟秀也哼了一声,这心中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总觉得自己立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旗帜。
她走出门去,去西厢里拿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衫的小娘子跳了出来。
她的眼眶深陷,黑眼圈儿简直浓如黑墨,畏畏缩缩的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有鬼!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你看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