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更是像个小火炉一样,感觉特别暖和。北原秀次微微侧低了头,下巴就碰到了她的一头青丝,触感软软的,痒痒的,鼻前的香气也更加浓郁了,他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而冬美瞬间感到头顶微微一沉,但只当他是想帮自己捂着脑袋保暖,也没反抗,只是在他怀里歪得更实了。
北原秀次心中异样——这不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这样亲密拥抱在一起了,但上一次也是和这个死萝卜头,那还是在福泽直隆那老狐狸突然发病,这小萝卜头躲起来哭的时候。
两次都是她,会不会是天生有缘?
而冬美现在鼻间全是北原秀次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就是她常用的那种洗衣液的味道,而且她感觉北原秀次身上很温暖,热量连绵不绝持续不断的传到了她的身上,甚至像是慢慢浸透到了她骨头里,顿时害羞的微微发起抖来。
她的精力主要放在家庭上,除了北原秀次,根本没和别的男生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就算勉强抑制,但抖起来就停不下了。
两个人贴得很紧,北原秀次马上感受到了,明白依冬美这种别扭的性子能和他挤在一起并不容易——要换了一个人,小萝卜头怕是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事,说不定有人提出要抱着她一起取暖,她马上就会怀疑对方动了色心,上前就是一记福泽家秘技杀猪上勾拳将人打翻在地,然后再踢上一百脚。
她嘴上警告着自己,心里其实还是很信任自己的。
他心头柔软起来,忍不住低头道:“谢谢你了,福泽同学。”她完全可以自己穿这件风衣的,他又不介意,根本没必要做出这种牺牲。
冬美在他肩胸处蹭了蹭,闷闷道:“不用说谢谢,反正等离开这里,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答应过不说出去的。再说了,这是你的衣服,是我该说谢谢……”
她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我早该说谢谢了——谢谢你!”
北原秀次蹭了蹭她的头顶,感觉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越蹭心越软,轻声道:“你也不用说谢谢,本来就该让给你穿的。”
“不,我不是指衣服……咱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现在告诉你也不要紧了——你来了后,我特别安心,所以一直想和你说声谢谢。”
北原秀次微微一愣,笑道:“是因为店里的事?那不是早就谢过了吗?”
“有一些因为那个,但主要是因为你能照顾好大家,也……也照顾了我。”冬美声音很低,要不是周围寂静无声,怕是根本听不到,“以前一直是我在保护大家,照顾大家,你来了后,我轻松了很多……你知道吗?其实我平时很害怕的,怕家里垮了,怕辜负了妈妈的托付,怕弟弟妹妹们走了歪路,怕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害了大家,但你来了后,我害怕的次数变少了,感觉很安心,觉得就算我犯了错了,你也会帮我弥补,也会照顾好大家……”
她一直想说,但拉不下那个脸来说软话,只能通过一些织毛衣、洗衣服、换床单之类的小事来侧面表示。
北原秀次柔声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尽了最大努力,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怪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害怕。”
这是他的真心话,其实他觉得小萝卜头除了暴脾气小心眼外,哪里都挺好的,真没有多少可以指责的地方,甚至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也没多少可说的地方。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谁敢说自己一点毛病也没有呢?一点没毛病的那是圣人,圣人早就死了。
很多人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只盯着别人的短处看,对别人的长处倒是直接眼瞎了。那种行为很傻,他可不想做那样的人。
冬美没再答他的话,而是静静靠在他的胸前,抬手悄悄抹了抹眼睛。
北原秀次感觉到了她的动作,讶然问道:“你……哭了?”
“我没哭。”
“你哭了……”
“我没哭!”
北原秀次不信,冬美经常死鸭子嘴硬的,但这好好的哭什么?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但冬美反应很快,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闷声道:“别想毛手毛脚占我便宜!”
北原秀次已经从指尖感触到一点冰冷湿痕了,柔声问道:“你还在害怕吗?”
“我不害怕!”
北原秀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冬美这喜欢嘴硬的毛病治过来,但一时还是弄不清她为什么会哭——也许她现在心理特别脆弱,很怕死,或者很担心雪里春菜那群弟妹。
很有可能,不然她不会把一直没说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可能是怀疑真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掏出了手绢摸黑递到了冬美脸前,温柔道:“只要坚持下去,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来,先擦擦眼泪吧!”
“说了我没哭了!”冬美这么嘟囔着但还是接了过来胡乱擦了擦小脸,抬头又把手绢要还给他,而北原秀次低头去接,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