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特有的矜持优雅。
穆流芳瞥了云樱一眼,意思很明显:学着点!
云樱故意装作没看见,跟在宁心身后进了别莊大门。
不得不承认国公府的手笔就是气派,单是别莊,就奢华得让人咋舌。云樱和几乎不出门的原身都没见过这么大世面,虽然努力按捺住情绪不让自己像刘姥姥一样丢人,却依然忍不住四下张望。
宁心和穆流芳并肩走在前面,侧头与他说话时,余光就瞥见云樱望着长廊的灯盏不住打量,眼底轻蔑更甚,忍不住开口道:“这是锦州进购的,云小姐怕是没见过吧?”
云樱看着灯面上栩栩如生的仕女图,下意识地回答:“这种灯倒是不稀奇,我只是觉得这画古香古色很好看。”
“古香古色?”宁心笑一声,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云樱神经一紧,忙掩饰性地岔开话题:“郡主的别莊果然不同凡响,尊贵气派,衬得上您的国色天香。”
宁心眼底掠过一丝诧色,她大概想不到这个闷葫芦似的情敌嘴会这么甜,更想不到她会当着穆流芳的面儿夸自己,心里别扭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迟缓:“云小姐谬赞了。”
奇怪的感觉在心里酝酿,接下来的路,宁心就没再为难她。
几人到了种满莲花的池塘,一旁的凉亭处已坐了不少客人,皆是锦衣华服,身份尊贵。
云樱看见她的老同学,急不可耐地请示穆流芳:“穆公子我有点口渴,可不可以先进去坐下喝杯茶?”
穆流芳回眸就看到她心急火燎的样子,丝毫没有官家小姐应有的姿态,眉心便浮起一丝不悦,抿紧唇想训诫她,这时有人围过来与他打招呼,他只好咽下那些责备话,应付起来人。
云樱趁此机会,先一步离开。
宁心望着那抹素雅的背影,疑惑更甚,往日里云樱可都是死赖在穆流芳身边的,怎么现在却像是一刻都待不住地想逃?
那抹身影在半道上停住,宁心看一眼那两人,顿时了然。
叶淮风和季鸿,皇商家的嫡孙、季家少将军,都是风姿卓越之人,龙城姑娘们心目中的良婿。怕是云樱在穆流芳这里吃了瘪,知难而退,转移了目标。算她有自知之明,早点死心也好,免得最后奢望落空,郁郁寡欢。
宁心收回视线,朝穆流芳看去,男子未束的长发披在肩头,却不显邋遢,反而有种乘风奔月的清雅,古潭般幽深的瞳,只一眼便让人深陷其中。
她捂住发胀的心口,这一世,非他不可。
古代剑客都这样帅吗?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跟谪仙媲美。
半柱香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薄御站离树干,继续往山下走。
透过树林,隐约能望见山下的村落,望梅止渴的效应使云樱暂时忘了脚上的疼痛,咬牙加快了脚步。
等一口气走下山的时候,那双绣鞋已经被血染湿了。
而定位上的两个圆点也在这一刻重叠。
云樱抬眼看去,路边停着一辆牛车,一个戴着草帽的汉子正叼着干草坐在上面,瞧见了她,也不说话,而是低下头去手指在空中跳跃着。
一条信息蹦出来——
王子豪:那个穿破裙子的傻大姐是你?
云樱嘴角抽了抽,张嘴就对着王子豪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爹——”
王子豪黝黑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
他的新身份三十多岁已经够让他烦的了,被她这么一喊,就显得更老。王子豪见她狼狈不堪,找到了回嘴的机会,不给面子地指着她笑了:“比我想象中还惨。”
在云樱喊出那声爹的时候,薄御便已离去。
她环顾四周也没再看到他的身影,心里松一口气,又隐约有点落空,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他带她下山还了这份情,可要杀她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王子豪见她到处张望,就喊了一声拉回她的注意力:“看什么呢?”
“白眼狼。”云樱收回视线,挪着伤痕累累的脚走到了牛车边。
“就刚才那个黑衣人?你喊我的时候,人家就走了,怎么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难不成斯德哥尔蒙了?”
“你才斯德哥尔蒙!”云樱嘟囔了一句,提着裙子往牛车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