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剑客、我的”便酣然睡去。
她倒是沉入梦乡一了百了,留下的薄御却是一脸懵然,他呆坐在床头,面庞逐渐升温,从比寻常男子要白一些的肤色变为醉酒后的绯红。他用力擦了擦侧脸,那团热却怎么也散不去。
十四岁那年,家族精挑万选出几名通房丫鬟,轻纱拢身,皆是绝色美人。世子爷的第一个女人,若是有幸怀了他的孩子,便能抬为妾,因而貌美的丫鬟们都卖力地施展自己的魅力,争抢着想要爬上世子爷的床。
薄御对此并未太大兴趣,点了里面最安静的女人,留她一人在房里。没想到,看起来默不作声的丫鬟,居然抬手就给了他一刀,匕首直逼心脏,动作狠且快,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他的命!
薄御那时的功夫还不算上乘,虽然及时躲避,却也生生受了一刀。从那时起,他便谎称房事不能,暗中调查是谁要害他的命。
因此,这还是世子爷第一次被女人亲,羞恼得失了理智。竟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女子般,在房内六神无主地绕圈。
偏床上的女人还睡得打起了呼,火气一下子窜起三丈,他气急败坏地低呵一声:“无耻!”
这声吼倒是惊得床上的人醒了半分酒,她动了动,好似马上就要坐起来。
薄御的心猛地提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惊慌些什么,明明就是她干的好事!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躲去窗边,听见身后女人轻哼了一声,竟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
那声低吼直接把云樱从梦里揪回来,她扶着脑袋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酒顿时醒了大半。三两步下了榻,胃里一阵翻腾。她顾不得别的,冲到水盆边就吐。
方才的酒水喝起来温和,没想到后劲儿极大,她估计自己方才已经喝断片了,才想不起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般骚气的房间里。
吐完后好了许多。云樱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底裤干燥,没有奇怪的液.体,看样子应该没事。倒杯茶漱了口,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这才开门走了出去。走廊尽头有茅厕,云樱疾步奔过去解决了生理需求,浑身轻松地往一楼折返。
大厅的人还在喝,有人耍酒疯唱起了三俗歌。云樱唇角抽搐,头更痛了。她觉得程芳芳真是好脾气,谁要是这么在她店里闹,她会直接提着衣领把人扔出去。
扶着旋梯走下来,和程芳芳对上了视线。对方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表情不自然地问:“酒醒了?”
云樱揉着太阳穴,点了点头。
身边的人似乎偷偷出了口气,然后试探着开口:“你…刚才……”
“我刚才喝断片了,是你叫人把我送上去的吧?”云樱接过话头,揶揄地笑,“看不出来,二楼的房间布置得挺情.趣,堪比情人酒店,生意肯定火。”
程芳芳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称有事要忙,扭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云樱则往雅座那边走,一群人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只有叶淮风淡定地坐在角落里微笑。
男神就是男神,喝酒都不失风度。
两人对视一眼,叶淮风见她揉着太阳穴,便问:“头痛?”
云樱点头:“嗯,刚才还吐了。”
“那就出去透透气吧,我也要回去了。”叶淮风站起身,用折扇扫去空气中的发酵的酒气,他走到云樱身边,引着她往大门口去,“还要继续待吗?”
酒肯定是喝不下去了,满桌都是神志不清的醉汉,云樱见状,也决定离开了。只不过肯定不能立马回家,得在外面吃点东西去去酒气。
“我出去吃点东西好了,走吧。”
二人并肩走出青楼。午后的阳光刺眼的亮,云樱抬手遮了遮眼睛,还没来得及跟叶淮风道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震惊的低喊,还破了音:“云!樱!?”
这是…他?
这种头大身小的画风,还是第一次见。他的眼睛很大吗?为什么会占据脸的三分之二?
忍不住抚上自己的眉眼,确定正常,才稍微松口气。
穆流芳朝女子的背影看去,她正托着腮帮子出神,似乎还未察觉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