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
一堆账本扔在了徐氏的脚下,她惊的缩了缩脚,有些畏惧的看着风无邪。
这些账本她早就销毁了,可这风无邪又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呢?
徐氏看向了田仲福,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田仲福急的满头大汗,不敢正视徐氏的眼睛,当初销毁这些账本的时候,却唯独漏了这几本。
本想着扔到柴房当柴烧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被风无邪找到了。
风无邪缓缓的走了过去,指着其中的一本道:“大黄、干姜,市场价是一两三钱,去年九月初四,我们药庄进了这两样药材二十七斤九两,一共应是三十六两三钱,可是那上面记的却是五十四两三钱,请问婶婶,那多出来的银子,到哪里去了呢?”
风无邪清冷的眸子,倏然看向了徐氏,惊的徐氏的身子一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这,这许是账房记错了……”
“哦……记错了。”风无邪长长的哦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徐氏的心刚刚放下。
却又被风无邪的话提起:“第五页,九月初十,川乌、川芎这两样药材,被许庄的丁有财买了四十斤,上面写的是二两五钱一斤,这两样进价是一两一钱,那么总价应该是一百两,再减去本金四十四两,我们所赚的应该是五十六两,可这账本上怎么是二十六两?那三十两银子去了哪里?婶子可否告知?”
风无邪一步一步的朝徐氏走过去,嘴角的笑意似雪山之颠上的冰雪,看得让人浑身发冷。
徐氏心中本来就有鬼,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儿被风无邪这么一抖落,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血色?
只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偏偏风无邪却没有打算放过她,在她的跟前站定,幽幽的道:“如果婶子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对账,这上面的每一条,无邪都能清清楚楚的给你背出来,如何?”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十五年里,徐氏究竟搜刮了多少银子到自己的口袋里,又有谁知道?
徐氏的身子不断的后退,吓得面无血色,被风无邪这么一逼,噗通一声,竟然从箱子上滑了下去。
田仲福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对着风无邪道:“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啊,夫人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氏恍然回过神来,急忙顺着田仲福的话道:“对,对,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如果没有我,风家,早就完了。”
徐氏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腰杆子一下子挺的笔直。
本以为风无邪会无话可说,却没有想到,她的眸子一转,便停在了田仲福的身上,朝他冷冷一笑:“田管家这些年来,为这个家你也是操碎了心,不然婶子怎么会对你另眼相看?”
风无邪把另眼相看这四个字咬的极重,徐氏和田仲福的身子一僵,隐隐的想起了上个月俩人在房中,听到窗外有动静,待他俩追出去时,却只看到了一抹淡绿色的身影。
风无邪到底看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两人根本猜测不到,所以才会对她痛下杀手。
本以为事情会这么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她今天竟然又提了起来,一时间俩人面如死灰,根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风无邪懒懒的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看着徐氏和田仲福,真恨不得将她俩送到官府。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把大伯风权置于流言之地,大伯辛苦了一辈子,她不忍心大伯到老了,还要承受这种打击。
风无邪凑到徐氏的跟前,压低声道:“如果我再看到你背叛大伯,别怪我无情,想让一个人永远的起不来床,我有很多种方法,婶婶,你喜欢哪一个呢?”
在外人看来,风无邪只是在对着徐氏说悄悄话,可这话听在徐氏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依风无邪的性子,她说的出,必然也能做的到。
风无邪亲昵的将徐氏拉了起来:“婶子也不必自责,无邪知道你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无邪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咱俩都是一家人,根本不会分彼此,免得让人看了笑话,您说,是吗?”
徐氏的气焰早已经被风无邪这一打一捧给灭掉了,哪里还有半点嚣张?只能随着风无邪的话,连连点头:“是,是。”
风无邪柔柔一笑,看向了田仲福:“田管家这些年在风家鞠躬尽瘁,无邪都记在了心上,虽然您管账不力,使我风家的账目混乱不堪,但我念在你年老老眼昏花的分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上个月向我请假,听说你在乡下还有个儿子,不如就回乡下好好的呆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