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氏轻轻地晃着摇篮,漫不经心地对王珺说道“这个你倒不必操心,只明日里去县城买一些布头,将那粉嫩的颜色多挑些。云络纱和细棉要挑差不多颜色的。”
王珺一听便知是何意,惊喜的笑道:“原来娘亲会这个,却是深藏不露!”
“你且看着吧,娘亲不会别的,绢花络子却是精通。”李氏抿着嘴笑了,如水杏眼里全是自信,光彩夺目。
此事说定,李氏留在家里照看琨哥儿,王珺又背着小竹筐去了村南,捡了一筐地皮菜便回转。
将两筐地皮菜洗了,留了晚上吃的,其他的都撒在簸箕里。今日天阴,没有太阳,只好先晾着,等天晴了再晒。
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已到了申时,下午无事可做,王珺便回屋拿了木簪,玩了一会儿,一年没有动静的木簪冒出浓浓的雾气。
王珺略有些惊异,雾气清甜,闻起来神清气爽,温柔的裹着她,慢慢的体内热流涌现,隐隐有些灼热,却也不觉难受。
普一睁眼,便吓了一跳,只见身上全是汗水,灰蒙蒙,还有些臭味。
嫌恶地用布巾将身上擦拭一番,却还是觉得粘腻腻的,便烧了水,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原先只是用盆子装了水,用布巾擦拭一番便算作洗浴。年岁小些,便是盆子也无碍,年纪小,身量小,小小的盆子也可做浴盆,只今年窜高了一截,又长胖了,以前的盆子便没法用了,只好央大伯帮忙做了一个浴盆。
说来大伯也可怜,幼时爱玩,上树掏鸟窝摔了腿,又遇着庸医,只顾着骗钱,对病症丁点不上心,等到大伯的腿走不成路了,另寻了大夫来瞧,才晓得被骗。可怜大伯瘸了一条腿,与科举无望,只好学了木工这一手艺。
道说大伯是个好的,但凡王珺央求,无有不应。
新作的浴盆不到一米高,还专门做了小板凳放在里面,方便王珺坐着。
洗干净之后,只觉身轻如燕,肌肤愈加细腻,现在竟觉得像是上好的玉石,柔滑光润,不似凡胎。
但凡女人,无有不爱俏的,兴致来了,自哼自唱,又随性跳了会儿舞,更觉身心舒展,便是五感也灵敏不少。
又从新洗了方才作罢。
这一番动静自是瞒不得李氏,李氏进了西屋,见王珺少见的活泼,也不去管她,笑着打趣两句便去准备晚餐。
王珺知自己今日有些忘形,也有些羞涩,却是高兴居多。
见李氏在打算煮饭,因今晚打算做地皮菜炒鸡蛋,也无菜可择,便去外面抱了柴火进来,帮着李氏烧火。
待用罢饭,见琨哥儿毫无睡意,扶着琨哥儿学步,玩了一会儿,见琨哥儿打哈欠,便回西屋睡去。
只是自己不懂制香,若不然做些香帕也是一大笔收入,可恨自己前世只爱琴棋书画,与些旁门小道,却是丝毫不通,那都是银钱啊银钱!
思索间,已到了村口,枯黄的叶子打着转,到处都是焚烧枯叶的痕迹,真真的难看。
“珺珺,你回来啦??你爹爹娘亲不要你啦!如今只管抱着小儿子,你就回家哭去吧!哈哈哈~”赵霁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满眼的幸灾乐祸,缺了一颗门牙,看着及其好笑,却兀自张着嘴笑的开心。
王珺听此,只觉得浑身舒坦,娘亲生了弟弟才是好事,如今爹爹是农家,又是弱冠,没得嫡子倒是不显,若再进一步,儿女双全才好,不然学了权势人家纳妾收美婢,娘亲怕是要伤心!
“好小子,小心你姐姐揍你,真真的上赶着找打!”王珺还未发话,里正便笑骂回道,又转身冲王珺笑道:“莫听那小子浑说,你爹娘纵使有了男娃,也是极疼爱你的。”
王珺笑了,满脸的浑不在意,只催着里正帮忙把她送回去,驴车到底比她的小短腿要快许多。
待归家,屋中收拾的甚是干净利索,王珺只看到爹爹坐在娘亲床前,同娘亲一块逗着弟弟,笑容满面,端的是人逢喜事精神倍儿爽。
王珺快步扑在娘亲床前,捏着弟弟邹巴巴的小脸,由着爹爹招呼里正。
李氏见王珺嬉笑,尚有些苍白的脸庞也是笑意满满。
王珺手贴在弟弟皱巴巴红嘎嘎的小脸上,眼中满是喜意。只求弟弟少病少灾,健康成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