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自己,都会说无愧于市委领导的信任,可是陆渐红却用了“组织”这两个字,这
表明了他不会屈服于任何个人。刘培兵当然不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说:“
年轻人,有志向是好的。记得当初中央提出干部年轻化时,很多人都说,年轻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勇往直
前的进取精神,但换言之,由于没有经验,勇往直前往往会演变成冲动。过刚则易折,很多年轻人就是吃
了这个亏,本来很有前途,就是犯了冲动的毛病而陨落了,这是很可惜的。”
刘培兵转弯抹角的警告,让陆渐红的心里很不舒服,决定结束这次谈话,道:“刘书记找我来,就是
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刘培兵垂下了眼睑说:“郑板桥说过,难得糊涂。有些事过于较真并不是一件好事,陆部长是聪明人
,应该懂我的意思。”
陆渐红这时算是彻底看清了刘培兵的倾向,淡淡道:“有些事可以糊涂,有些事必须不糊涂,是与非
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刘培兵将眼镜架在了鼻子上,说:“众人皆醉我独醒,本来就是一种痛苦,看来陆部长是一意孤行了。不知道陆部长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做《天与地》,如果没看过,我建议你去看一下,或许你会从这
部电影里学到些什么。”
“刘副书记,人间自有公道。不是有老话说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蒋的
人够多,装备够精良,可是最终还是被小米加步枪赶出了中国。”陆渐红的含沙射影已经很明确了。
刘培兵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说:“陆部长,无论是善报还是恶报,到底哪一个先报,我们拭目
以待。”
陆渐红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培兵看着陆渐红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然后拨了一个电话,说:“道不同。”
“我知道了。”
殷晨的心情真的很好,前几天他还是很不安的,陆渐红对他的几次敲打,让他很是心惊胆战。可是当
有人要他时刻注意陆渐红的行踪时,他知道陆渐红不是刘队里的人,这意味着陆渐红将在很短的时间内遭
到打击,即便是留在湖城也没有作为了。得罪了刘队的人,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市委书记都难有作为,一
个组织部长顶个屁用。这样的话,胡伟森的提拔只是个时间问题。不过他还得感谢陆渐红,因为陆渐红拦
头一棒是他向胡伟森多要钱的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殷晨立刻打电话给胡伟森,胡伟森接到殷晨的电话,听到他一贯很亲切的口吻,心里暗想
,难道提拔的事有眉目了?
殷晨说:“伟森呀,你的那事有了些进展,不过呢……”
下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胡伟森明白他的心思,说:“殷部长,晚上如果有空的话,我到你家去
聊。”
这个胡伟森,真是太可爱了,一点就透。殷晨美美地想着,不过怕这小子不肯拔毛,提醒说:“来可
以,不过不要带东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