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进入气场范围内的人和物,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都有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舒平是在告诉他,首长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明白了,不过陆渐红并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舒平接着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了首长的委托,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意思。”
陆渐红侧过脸看着舒平,舒平道:“如果你能理解首长的苦衷,那么下一步就是等待。”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理解,但是没有什么等待了,我已经决心不再趟这个混水了。”
舒平怔了一下,道:“渐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实想法。用一句老套的话来说,就是天降大任,需苦其心劳其骨,渐红,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你被这次打击打败了,只会让我对你很失望。我想,任老主席在的话,也会看不起你。”
陆渐红的心揪了一下,却是道:“你认为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舒平道:“这不是认为不认为的事情,而是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想法。渐红,我一直很看好你,你这么年轻,你的从政经历虽然也受到过阻击,但总的来说几乎是一帆风顺,这对于你个人来说,是好事,但也是件坏事。就像这一次,没有尝过败绩的你,在遇到挫折之后,虽然表现得很冷静,但是你现在已经在告诉我,你还是沉浸在失落之中,你认为这么多年来,为了党的事业而兢兢业业,受到这样的待遇,心理不平衡了,是不是?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首长对你的期望值很高,他希望你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坚韧你的斗志,为日后入主内阁而自强不息。”
陆渐红看着舒平,忽然笑了笑道:“舒书记,你觉得我还会有机会?”
舒平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目前针对你的下步任用,首长正在寻找岗位和机会。再说了,处分也只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后你才多大,那群老不死的还能熬多久?所以,你又怎么能自暴自弃呢?没有了你,是党的损失,是人民的损失,同时,也更加是你自己的损失啊。”
“舒书记,别把我说的那么伟大,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重要的,但每个人也都是不重要的,不是离开了谁就不行。”
舒平摇头道:“渐红,你错了,有的人离开了可以,但是有的人离开了就会是损失,而你正是后者。抛开首长的角度不谈,就谈谈我的感受吧,你也就是被降职,并没有被撤职,这有什么大不了?不干市委书记,到中央哪个部局不行?过渡个两年,机会还是大把的,千万不要一根绳上吊死啊。”
“舒书记,我需要考虑一下。”陆渐红委婉地表示不再提这些,笑道,“快春节了,咱们说些比较开心的事情吧,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
舒平对陆渐红滚刀肉一样的性格真的是无奈得很,不过他随即想到,陆渐红既然能够这么油条,他真的会认为政治险恶从而在政治上一蹶不振吗?
舒平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