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所有的股份都属于信一的,把我和玉华埋在一起吧,我想她了……”
爷爷安静的闭上了眼眸,他去的那个世界应该很安静吧,不然他老人家不会笑的那么安逸。
爷爷过世后,张志成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气的本就肺癌的他住进了ICU,集团前段时间因为张志成同黑道交易的一些活动被少熙自己爆了出去,而少熙也替自己的父亲承担了所有罪名。
皇甫少擎自然而然又成了皇甫集团的一把手,而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保出少熙。
在警察来逮捕少熙之前,他去了唐家别墅,这座别墅本来是被唐铭买了的,他最后能为唐菲儿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她最近瘦了太多,每次吃饭都吐到肝肠寸断,她坐在落地窗旁的地垫上,安静的望着窗外的一草一木。
“你来了。”刚才她就看到了他,而他进屋后却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唐菲儿抬头回眸,凝望着居高临下的他。
“想让你陪我坐会儿。”他低垂着眸子,凝望着瘦的极其憔悴的她,心,疼得厉害。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贪心,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那个美好的年纪里,他们相识,相知,相爱,如果不是那一场本就不该属于他的战争,如果他没有利用她,他们也是会相守的吧。
唐菲儿抿嘴轻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座啊。”
两人肩并肩的坐在那里,迷茫的眼神望着窗外,外面的花园里没有春天的翠绿,没有夏天的灿烂,也没有秋天的收获,有的只是冬天的枯萎。
“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是八年来他一直都想对她说的,却是迟了整整八年。
唐菲儿摇头笑笑,泪水还是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去做的,我身上的毒也是我的哥哥赐给我的,和你无关,但我会收下你的对不起,为我们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孩子,那个本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的孩子,却因为他们的罪恶而离开了,或许是孩子在看到他父母生活的世界时,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了兴趣,来了还不如不来,所有才悄然的离开了。
“对不起。”少熙又说了一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只有这样的忏悔才能让他继续呼吸。
唐菲儿苦苦一笑,岔开了这个让她心疼万分的话题,“少熙……”
“嗯。”他应声。
“如果在我怀孕的时候,我让你带我离开这里,你会带我走吗?”女人总是这样的,站在悬崖边上还是不知悔改,还是想要用生命来赌一次。
少熙忍不住的将瘦小无力的她搂在怀里,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他怕稍稍的用力,都会让骨瘦如柴的她受伤,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他不想继续欺骗她,她那么兴奋的告诉他,她怀孕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带她走,他该说对不起的。
这个答案似乎是唐菲儿早就预料之中的,她依旧很平静的浅笑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了我的?还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生命中的一颗棋子,从未爱过。”
少熙拧眉诉说,“现在,我是爱你的。”
怀里的人在颤抖,她还是哭了,不想哭的,挺好的不是吗,至少不是从未爱过。
唐菲儿觉得她累了,真的很累,可能是药物反应,她想睡了,最后的清醒里,她说,“可是,我已不爱了。”
现在,我是爱你的。
可是,我已不爱了。
不是不爱,而是错过了爱。
皇甫少擎通过所有关系,少熙只判了三年,在他判刑的那天,张志成死在了去法庭的路上,他本想去替儿子代罪的,唐菲儿去了国外疗养,她身体里的剧毒,三年的时候,应该可以的。
牧晚秋去见了少熙,她问他,“我记得你曾经做过一件白色的婚纱,上面的白纱铺开是一个大大心形,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说,那颗心上,绣着一个人的名字,对吗?”
少熙苦涩的笑笑,“你不是失忆了吗?”
“记忆是可以慢慢找回来的。”他在故意的岔开话题,也就是说,她猜对了。
“是唐菲儿。”牧晚秋笃定的说,他目光那一瞬间的紧蹙,让她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
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不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