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以及他乡遇故知。如果我想的没错,新郎官应是碰上三大喜事,不是吗?”
男人声音清润,挟着阵阵春风。
岑枝思绪被打断,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宋滕举杯,望台上周游叶哑然的表情,道:“新婚快乐。”
周游叶失笑,同样高举酒杯,“欢迎回来,宋大才子就是不浪得虚名。”
宋滕蹙眉,“打住,别折煞我,受不起。”
周游叶眯眼,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而后别过视线。
岑枝却是不解,宋滕向来不是高调的人,这一番作为与他平日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没必要惹来不相干的人的非议。
“有时间打电话。”
宋滕手放在耳边,做出打电话的手势,眼中同样装着疑惑,岑枝点点头,转身进行下一项活动。
“你和宋滕很熟。”
不明含义的语句,既不是疑问句,也不是陈述句,更像是发表感叹词。
“比对你熟悉。”
“噢,是吗,那你以后可以慢慢熟悉我。”
她皱眉,故作艰难地讲,“有些困难。”
周游叶“噢”了一声,抬脚迈步像往阶梯下走去,背对着她。
岑枝也按着司仪准备好的方法,盖了头帘被人推推转转,最后不知站在哪儿。
就听见司仪一声令下:预备,开始!
天旋地转,她被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颠得肚子里的一点儿胃酸都快被抖出来,整个人难受得要命,脑袋里叫嚣着都是“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那场景,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演电影,演一个被土匪抢了人的新娘子。
“人走了没啊,到哪儿了,能放我下来吗。”她呜呜咽咽说着,一双眸子里冒着金星。
扑通,脊背贴在柔软的床上,肚子也不再那么难受了。而男人的下巴却搁在她的肩上,短短的胡茬扎得她的肩膀有些痒。
她动了动身体,掀开头帘。他正看着自己,双手撑在她耳侧,气喘得有些急。
“周博士,你压到我头发了。”良久,她不紧不慢地说出一句话。
周游叶不吭声,仍旧是盯着她看。
“周博士,哑巴了?”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你想对我做些什么。”
“比如说?”
“做我。”
周游叶噗哧一笑,从她身上起来,拿了梳子和镜子扔给她。
“这种事情,男女双方是要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做,不然都是犯罪。”他回头,好整以暇,“我并不打算犯罪。”
岑枝照着镜子,皱眉一下,她的妆容花了,头发也乱了,看起来就和一个疯婆子没多大区别,难怪周游叶要用那样的眼神打量她。
“席上破事太多,按照我们的速度,到晚上五六点都弄不完。不如偷跑出来,乐得清闲。”
“那这里现在是在哪儿?”
“酒店。”
“还是没出……”
他又欺身上前,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别出声,外面有人正找着我们呢。”
“幼自!”
“嗯?你说的什么,听不清?”
岑枝怒目而视,咬了一口他的手。
周游叶吃痛甩开,“你属狗的?”
“幼稚。”
“噢,原来刚才说的这话。嫌我幼稚,那你自己出门解决去吧,百来桌席,等着你一一去敬酒。”他笑得文雅,“席上还可以碰见宋滕,好走,不送。”
岑枝睨着他,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周游叶耸肩,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棒球帽、牛仔外套以及休闲裤。
岑枝眼皮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
周游叶掐着t恤的两角,作势要往上掀,“换衣服,走人。”
“在这里换?”
“不然你让我去外面换?”
“……”
岑枝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可是跟前偏偏有一面大镜子,镜子里透出他的身影,线条流畅的肌肉,宽阔的肩膀,精瘦的腰身以及……
她闭上眼,没再看了。
“行了,睁眼。”
她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哪晓得眼前又是一黑,“把卫衣套上,准备走人。”
“婚纱呢?”
“这还不简单。”
他走上前来,蹲下。
嘶啦一声,好端端的婚纱,就这么粗暴地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