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思维依旧敏捷且不想谈论自身,蓝岸摊了下手后把玩起自己耳边的卷发,“您没有误解我就好。”
他调集人马到黄石城已然引发了一些不好的声音,有人担心他要逼宫叛乱。
毕竟黄石城往下可直达王都。
这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位置,虽说处于马属区的位置,但要格外谨慎。
倒是蓝岸调集人马过去没有别的意思,他担心流民一旦冲击王都,他便可以最快帮着镇压。
要不是近来实在过于猖狂的流言,他也懒得从自己属区挪窝。
书易不是那些心存惶惶,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人,对于这些大权在握的眷属,他心中自有思量。
“鼠部还没有王的消息吗?”蓝岸沉声。
这才是他们这些人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书易摇头,“茫茫大海之中寻一个人又哪里有那么容易,虽说鼠属推测出了大致的落水位置,但他的推测万一准确,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蓝岸沉默,神情很晦暗。
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死亡。
飞艇坠落大海,就算异能再强大也没有不死的道理。
所以鼠部究竟有没有在积极的寻找,他们心中都要打上个问号。
好在他们这些人应对王消失的次数太多,这次的时间还不算太久,彼此都还定的住。
“复兴城那边......”蓝岸拖腔,“潘先生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要说起他们这帮眷属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复杂的很。
潘之矣是后来加入者,且过往经历和手段都不能够让人安心,老鼠就更不用说,一直以来都没有用真面目示人,他率领的眷部又过于特殊。
“暂不轻举妄动。”
蓝岸别有深意的盯着书易看了好几眼,气氛一时有些紧绷,然而最后他却悠扬着语调挥手,“好吧,我先走,先生如有需要,可最快传递命令到黄石城。”
因为蓝岸的到访,书易停下了工作。
直到人走后很久,他依旧维持着仰头的动作。
时钟无声走过一圈,书易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伸手提过桌面电话。
嘟嘟声没有持续太久,电话另一头很快有人声传来。
“先生。”炎振嗓音暗哑,听得出情绪不是太高。
“犬属。”书易放缓语调。
听出他的严肃跟认真,炎振马上变了语气,“先生何事?”
“我听闻你手下最近兵马调动频繁?”
“哦,这事啊,”似将话筒挪开一些,炎振的声音听着有些远,“是在训练。”
“如此频繁的调动兵马势必引起不安,炎振......你要三思。”
“先生呢?”像是被这话激怒,炎振在电话里顶撞道:“王消失不见了这么久,可是您又做了什么呢?”
“炎振!”书易无奈了,“我们说好了的,如今东大陆形势紧张,我们最要紧的是等待王归来,在那之前,任何眷属不可妄动。”
“我听不进也不想听那些大道理,”炎振疾言厉色,“我只知道王生死未卜而你们毫无动静。”
知道人一根筋不好劝,桌面上放着的另一台电话又在响,书易挂断之前最后说了一句,“你手下兵马绝不可踏出属区半步,这是命令!”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半天,炎振依旧握着话筒愣神。
他身前地面上还跪着七八人,刚才电话里的争论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刀戈皱着眉头走上前,从炎振手中拿过话筒搁上。
“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黄色短发的男子从地面站起,他们是来汇报事情的,没想到老大中途会接到王都里来的电话,因为房间安静,他们又都异能高强,那些轻微的对话声他们都听在耳里。
“同为眷属,他书易凭什么以这种语气对您说话?!”
这些人都是跟随炎振的旧部,对他很是崇拜,眼下看自己老大被另一个人训斥,各个都很不满。
“好了!”炎振心里烦躁,听到这些话更是恼怒,“他的地位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刀戈看到他青筋暴起的额头,隐晦的对其他人打了眼色。
义愤填膺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