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我妈以为我们去了,结果谁都没去接孩子,也真是赶巧了,我跟我老婆都没接上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愣是等到天都黑了,相互一通气,才知道坏事了!孩子还在幼儿园呢!
我赶紧去接,赶到的时候,班里就剩洋洋和老师了——对了,洋洋是我女儿的名字。
我到的时候,孩子一见我就是大哭,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明显已经哭了好一阵子了。
老师跟我说,洋洋等不到家长,又看着别的孩子一个个都被接走了,心里委屈,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看着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老师陪着孩子加班,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孩子回家还是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好,我答应带她去迪士尼都不行。
闹了大半夜,最后我急了,我媳妇也烦躁得不行,差点打她,她这才停住了哭。
这两天孩子明显不愿意上幼儿园,我能看出来,但可能是怕挨打吧,她还是忍着去了,直到今天早上突然就爆发了,死活也不去。
刚刚她看到那个熊孩子一家,才告诉我,我们去接晚了的那天,她被熊孩子的家长给打了。”
“什么?”吴错指着包厢外问道:“你的意思是……死者田硕的父母,打了你的孩子?大人……打了小孩?”
胡宏忠攥紧了拳头,气得喘气声都变粗了。
“何止是大人打小孩?而且是两个大人一起打我家孩子!四年半了,洋洋就是再惹我生气,我都没舍得打过她,谁知道那两个熊大人上来就对洋洋动手,一脚把踹在肚子上,把她踹出去好几米远!
不仅如此,打完了人,他们还威胁洋洋,不让她告诉家长,说要是敢告诉家长,以后见一次打她一次!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吴错也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闫儒玉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他才收敛住情绪,继续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家孩子?还有,幼儿园老师都不管吗?”
“呵,还能因为什么,小孩子,无非抢抢玩具,老师就更别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师巴不得孩子别跟我们告状,免得我们找麻烦。”
吴错又是一番唏嘘。
胡宏忠继续道:“刚才我看见孩子躺在地上,服务员吓得半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不怕告诉你们,当时我的真实想法是可算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我就让那个服务员赶紧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来帮他善后。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帮他,我就说早就想杀了这小兔崽子了。
后来,我就用孩子的鞋在窗台上留下了脚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只是觉得很爽!……对!很爽!好像这么做就能报复那些烂人!报复我平庸的生活……我……我不敢去跟那两个蛮不讲理的熊大人理论,只能用这个方法……我是个懦夫……”
吴错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法的确不对,但你是你女儿的英雄。”
胡宏忠被带出包厢,闫儒玉叹了口气,对吴错道:“罪犯还成了英雄了,这回你也太离谱了吧?”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想,要是你我的父母活着,应该也会这样为我们操心吧。”
闫儒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该想办法揪出真正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