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
钱这个概念对于李孜来说没什么刺激,关键是进山打猎这种平时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令她又期待又害怕。害怕的是不想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时候,就糊里糊涂的成为野猪的晚餐,期待的是不知道这个一次次让人不可思议的杨大波这次会带来怎样的惊喜。不过,周围8岁到80岁之间的村民如出一辙的惊艳眼神倒是让她很是受用。
狗蛋悄悄松了口气,道:“什么时候进山?”
“现在,立即进山。”
说好价钱后,狗蛋开始回去准备进山的装备,李孜也很好奇他会拿什么稀罕装备进山,她觉得猎枪可能性最大,希望能见识一下土铳的风采,等看到狗蛋和小屁孩兴高采烈的扛着家伙过来,李孜愣了一下,喃喃道:“弓箭?”
弓,复杂到繁密的地步,充满金属气息,更加冰冷,光看那些箭矢就让人觉着血腥,一架架仿佛都在对没见过世面的美女呲牙咧嘴,总之是一些很新颖的弓。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山。一辆慢的要死的牛车上坐着杨大波和李孜两人,小屁孩带路,狗蛋殿后,后面还跟着一条不太起眼的家狗,警惕的对周围冒出的一切生物呲出白牙。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斑斑点点洒在丛林里,一种原始森林特有的腥土味道扑面而来,李孜忍不住一阵作呕,杨大波则坐在牛车上兴味盎然,竟朗声唱起了十八摸,声音远远传出去,在丛林和山间绵远回荡:“……十四摸,摸到呀,大姐肚脐子上边,小小的肚脐圆又圆,好像一枚小金钱,哎哎哟,好像一枚小金钱。十五摸,摸到呀,大姐的小肚子边,方方正正一块地,好象一块载秧的田。哎哎哟,好象一块载秧的田。十六摸,摸到呀,大姐大腿上边,如同白耦一般般,我越摸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越喜欢。十七摸,摸到呀,大姐小肚子下边。好似耕牛耕犁田,还有一道茅草沟。哎哎哟,还有一道茅草沟。十八摸,摸到呀,大姐的沟里边,好似洪泽湖水波连天,还有一座小金山,哎哎哟,还有一座小金山。”
李孜厌恶的一撇嘴:“你能不能别唱这些不健康的东西,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小朋友吗?”
牵牛的小屁孩,扭头头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傻呵呵一笑:“俺啥都懂,李寡妇教的。”
狗蛋一瞪眼,给小孩后脑勺来一巴掌:“别瞎说,李寡妇啥时候教你了,我咋不知道。”
看着这一对活宝,李孜忍不住掩口而笑。
这支半吊子的狩猎队伍继续深入山脉腹地,一路上倒是撞到了几只野鸡,李孜没见过这些五颜六色的动物生灵,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的向杨大波指指点点。杨大波似乎见怪不怪,微笑不语。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李孜当然没个参照物,看到几只野鸡就大惊小怪,要是碰到碗口粗细的巨蟒或是野猪,恐怕连叫得心思都没有了。
“你见过野猪?”李孜看到杨大波平静如水的表情,忽然问道。
“见过,六百多斤,一个人根本扛不动。”
“是吗?”李孜听着山涧里传来各种分辨不出来的动物声响,身上一阵阵发毛。
“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一句话让美女对面前这个男人啧啧称奇,增添了几分神往。
“有这么个说法,一猪二熊三老虎,最厉害的是野猪,其次是黑熊,最后才是老虎,记得爷爷说过松树林里的野猪最可怕,因为常在会分泌一种黏稠松油的松树上蹭痒,在地上打滚沾上泥土后就跟穿了盔甲一样,枪都可能打不透。”小屁孩老气横秋的介绍道。
突然远处传来一连串家狗的叫声,尖利而仓促。
有情况!
狗蛋完全换了一副表情,几个箭步冲过去,小屁孩也机警的牵住水牛。
李孜花容失色,怕什么来什么,归拢一下在场这四个人还不够野猪一顿饱餐的。
密林中,一猪一狗怒目对峙,那只家狗身躯微弓,眼神如狼。
也算杨大波他们“走运”,这是一头非常健硕的野猪,两颗獠牙硕大锋锐,低声嘶吼,虽然说一只狗不足以对它造成生命危险,但面对这样*裸的挑衅,一根筋的它终究不会无视。狗蛋猫在一根松树后面,恰好是逆风向,手中已经握有一根弓箭,松树林中光线并不通彻,暗黄色的古朴牛角弓格外出彩,能做成这样的巨弓可想而知那对牛角的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