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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神色闪烁了一下,声音都比方才温柔了几分,走过去握着骆心安的手说,“是朕不对,应该早一点将这件事告诉你,但后来你失忆了,朕不愿再在你面前提这些令你伤心的往事,所以这事就一直搁置了,谁想到如今竟会有这样一出闹剧。”
“……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臣妾只是丢了近两三年来的记忆,不代表连自己的二妹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她绝对不是我的二妹,陛下您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骆心安不停地摇头,整个人陷入了混乱当中,一双墨色的眼睛里全是迷茫,而她问的问题却正好是在座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如果皇上早就知道蝶妍就是洛心慈,又是怎么靠她完全不同的外貌认出来的?
提到这个,聂毅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但下一秒已经消失不见,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朕本不想说,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初你父亲和洛家一族被流放,曾经恳求过朕,保洛心慈一命,朕当时答应了他,可再去静月庵找人的时候,道姑却说洛心慈已经死了。”
“之后朕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知有一天蝶妍突然出现,说是借尸还魂重生的洛心慈,朕本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她所说的所有与你相关的细节全部吻合,甚至连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洛家秘辛也一清二楚,这让朕不得不信她就是洛心慈,只不过一番好心,竟让心安你吃了这么多亏,是朕愧对于你。”
他故意掐头去尾,省去了当初两个人狼狈为奸的过程,乍一听自己反倒也像是被恩将仇报的受害者。
洛心慈一听这话突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聂毅说,“皇上为了讨好骆心安这就贱人真是煞费苦心!需要我的时候就拿我当枪使,不需要我了就立刻一脚踢开,把我当成讨好这贱人的垫脚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我封为贵人,甚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
“啪”一声,聂毅抬手又给了她一记耳光,“孩子的事情朕还没治你得罪,你竟然还敢提!?为了跟自己的亲姐姐争宠,你不惜假怀孕欺君犯上,甚至还给心安下麝香谋害朕的孩子,又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枉朕一直这么相信你,刚才差一点就冤枉了安妃,你该当何罪!?”
洛心慈一听这话笑的更加歇斯底里了,烂掉的一张脸分外的扭曲,在烛灯下连恶鬼都不如,“我已经被骆心安那贱人害成这样,自然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个棋子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哪怕我与陛下的孩子就血淋淋的躺在这里,您也只相信那个贱人的话!”
聂毅不怒反笑,“所以你死到临头都不打算认罪了是吗?好,很好,你不认罪朕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来人啊,拿匕首来,你们几个按住她的身子,你来动手,把她这张脸剜下来。”聂毅目光阴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反正你现在这张烂脸让人看见也恶心,不如直接便宜了后山那几只野狗,你在宫里吃了这么多好东西,想必早就把皮肉养的油光水滑,哪怕是快烂肉,对那些饥肠辘辘的饿狗来说都是一顿饱餐,你说对吗?”
一听这话洛心慈全身狠狠地抖了几下,只要脸还在她就可以继续用融雪来恢复容貌,可要是整张脸都没了,她的一切也就全完了,思及此处,几个侍卫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攥的匕首寒光熠熠,在器皿上划了一下顿时留下一道锋利的口子,这般削铁如泥,恐怕只需轻轻一挥,她脸上的肉会直接从骨头上被剃下来!
这时匕首已经冲着她逼近而来,她这时才真正的慌了,吓破胆似的匍匐在地,痛哭流涕道,“陛下不要啊!刚才臣妾是一时嫉妒才气昏了头,臣妾什么都招,求陛下开恩啊!”
聂毅眯起眸子,一脚把她提到一边,厉声道,“好,那你就给朕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怀孩子,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伸手指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婴孩,洛心慈瑟缩了一下,知道自己这一次再也逃不过去,缩着肩膀最终点了点头。
她这微小的动作当即在大殿里引起轩然大波,太后更是震惊又愤怒的倏地一下站了起来,颤抖着指着洛心慈的鼻子,“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孩子,怀孕是假,你的脸也是假,你一直都在骗哀家!?”
洛心慈这时也已经破罐子破摔,冷笑道,“你自己蠢难道还怨我吗?是,没错,我就是假怀孕,那又如何?我这么做也不过为自保,如果没有一个孩子傍身,我拿什么帮你去斗倒骆心安这贱人,皇上对她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只要愿意多冒一点风险,从宫外弄来一个未成形的死婴,我就可以除掉骆心安,何乐而不为,都是后宫中人,谁也别嫌谁手脏,太后换做是你做不做?”
“反了……反了!反了!给哀家把这贱人拖下去立刻斩了!”
太后疯狂的尖叫起来,甚至不顾形象的直接冲上来抬手就给了洛心慈一个耳光,而当侍卫上前要拿人的时候,聂毅却一抬手拦住了他们,往旁边使了个眼色,接着跪在旁边早就已经吓得尿裤子的王太医直接被拖了出去。
接着片刻之后,就听他一声惨叫,接着就是血溅当场,脑袋落地的声音。
太后没想到事已至此,聂毅竟还跟自己唱反调,当即不顾这么多大臣在场厉声呵斥,“你明知道她就是洛心慈,当年差点害死哀家,你还把她留在宫中,聂毅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