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大亮打开暗格,里面放了些金银珠宝,傅行健认出那些东西都曾是白氏的,有些是白氏丢了好几年的,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傅家出的那个贼就是张大亮?
可张大亮打开暗格之后,并未取那些金银珠宝,而是将压在最底下的一张纸抽出来,看了看后,就揣在了怀中,低声笑道:“可算是找到了!”
他将暗格、地毯原样放回,揣着那张纸离开了书房,直奔傅家后门而去。
傅行健便跟着他,一样来到了后门,只见后门已等着一个人。人影消瘦,胸前隆起,一看就是个女子。这女人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样貌却看得不太真切。
只听张大亮将怀中的白纸交给她,笑道:“这东西傅阅藏得隐秘,让我好一顿找才找到。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你可打算怎么谢我?”
“还能怎么谢?”那女子嗓音沙哑,嗤笑一声:“等我从白夫人那里讹了钱财,你我四六开,少说每人也能分到个万儿八千的。少把你那些龌蹉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拿着那些钱,足够你逍遥一阵子了。”
“谁打你的主意?”张大亮嘿嘿笑道:“若是搁十几年前,我对你还有点那个意思,那时候你脸还没毁掉,娇滴滴的,侯爷喜欢,傅家的下人哪一个又没垂涎三尺了?”
“我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到哪里去!”一提毁容这个事,女人就语气就变得阴森起来:“当年要不是怕她和傅阅,我早就把他们两人的苟且捅到侯爷跟前去了!还有他们两个的杂种,既然不让我活,那就谁都别活!”
“别放这些狠话,当年你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要是敢站出来,傅容慧也不会长这么大了,还名正言顺的做了傅家三小姐,享尽了侯爷的宠爱。”张大亮嗤之以鼻。
女人不说话了,只握着纸的手蓦然用力,抬起脸来,一张有些扭曲的脸格外狰狞。
傅行健站在园中的灌木后,整个人已僵直了。
刚刚听到的话仿佛是一记闷雷,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顶。瞬间,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了,眼前的景物一层层的转动起来,他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那两个人,可那女人抬起脸来时,那面容却透着隐隐约约的熟悉。
好半天,他才慢慢缓过神来,冰冷的手脚知觉一点点复苏,便感到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全部涌上了头顶!
他听到了什么?
“当年要不是怕她和傅阅,我早就把他们两人的苟且捅到侯爷跟前去了。”
“还有他们两个的杂种……”
“你要是敢站出来,傅容慧也不会长这么大了,还名正言顺的做了傅家三小姐,享尽了侯爷的宠爱……”
一字一句,仿佛将傅行健推入地狱,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在暗夜之中,傅家还藏着他完全不知道的一面。可最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傅阅,竟还藏着这样大的一个秘密,而这种秘密,会令他蒙羞,成为被全天下耻笑的那个人!
那是傅阅啊!
曾经将他从刀口上救下来的傅阅,他那么相信的傅阅,相信到从未怀疑过!傅阅怎么能欺瞒他那么久呢?还有白氏,自打娶了她,他又哪里对不住她了?她竟给自己戴了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还让自己养着宠着别人的贱种?
傅行健睚眦欲裂,紧握双拳,恨不能一拳砸在这些人身上。
往事一波波袭来,他不禁想起当初白氏怀傅容慧时的情形。那个月他明明记得自己虽然在白氏那里过了夜,可是同房的记忆却很模糊。怪只怪他当时太想要一个儿子了,也对自己太有信心,才让这对奸夫淫妇有机可趁!
傅行健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牙关紧咬,慢慢的从灌木丛后站了出来。
张大亮仍在和那女人低声商量讹诈白氏的细节,浑然没有发现他靠近,等到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时,两人再想跑已来不及了。
傅行健一把捉住那女人的手腕,一手摁住了张大亮的咽喉,眼眸几乎能喷火:“你们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侯爷饶命啊!”两人吓得肝胆欲裂,惊慌失措的哀求起来。
傅行健将人拖了进来,他不欲宣扬此事,直接将人拖到了书房,才将已几乎被他摁断气的张大亮丢在了地上,跟那女人扔做了一堆。
张大亮拼命咳嗽,揉着自己的脖子,那女人却奇怪的一动不动,只睁着一双圆圆的眸子,双目含泪的紧紧将他望着,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她沙哑的嗓音吐出一句低沉的喃喃自语:“侯爷,侯爷,你不认得奴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