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放心吧!”撄宁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轻巧道,“她老人家,可没闲功夫管尔等这点破事。”
上一世,太后曾与撄宁说起陶泓景的惊世之才,撄宁可惜他之才智无后人传承,太后无意透露一句,“谁道他无有后人?”才扯出了陶泓景的风流韵事。
这一世,这桩本应尘封的风流韵事,倒成了撄宁胁迫陶泓景的筹码……撄宁想想事情前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三天后,她拿着窦家老爷的信件,回到了邕州红石山道观。
前后七日,她如约出现在了陶泓景面前。
陶泓景见到她,又看过窦家老爷写给自己的信件,本就神色恹恹的样子,愈加不好了。
但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当撄宁坐在自己跟前,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刺他眼目的时候,他终于决意反咬一口。
“卓参将女扮男装之事,恐怕没多少人知道吧?”
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戳穿罢了!诚然,没有戳穿也还有其他原因——在她身上,他感到了一种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儿该有的气焰和担当,乃至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想,自己的感觉一定是错的,只不过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对错了。
听了他出其不意的这句话,撄宁心下不由得一记咯噔。但她,并没有轻易地表现在脸面上。
一刹沉默之后,她反笑了笑,倾身凑近些,压低声音问:“既然子虚道人看出来了,那不妨再看看,我命相如何?”
现在说的岂是命相的问题?陶泓景自然没这个闲心!他气恼的是,她竟然丝毫不怕自己女扮男装之事败露吗?
“你究竟是何人?”他不禁仔细地打量她。
撄宁微昂着头,任由他打量,同时一字一句道:“十五年前,天降预言,御出双阴,其实并非虚言,而我,就是除了当今公主之外,另一个,被他们抛弃的女儿。”
陶泓景嘴巴陡然张大了些,失去了一位极具修养的道人该有的稳重与端持。
“呵呵!”撄宁却是突然做笑,似是开了一个无稽的玩笑一般,问道:“子虚道人,我这么说,你也信吗?”
陶泓景看起来像是被玩弄了,心中则是暗流涌动,久久不能平复。
前些日子有关太子并非真龙之子的传言,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十多年前那个预言虽是无稽之谈,但御出双阴,却并非不实之事。
眼前人,是公主吗?大周国另一个公主……那她要他做下欺世的预言,是为了报复?
“你……”他终于平复心中万千思绪,问:“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我欺骗世人的因由了?”
“为了筹集北伐突厥的军饷。”撄宁言简意赅,认真的脸容里看不出半点儿戏。
但陶泓景实在想不通,他做下欺世的预言,会对筹集军饷有何帮助?
撄宁却已站起身来,最后威胁他道:“十日之后,若非你的预言公之于众,便是你有儿子的事公之于众,你自己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