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
此时布教头正带着学子们,站于这片树林的入口,他指了指前方一条林间道路,轻咳一声,冷声道。
“这便是那你们今日跑道,今日我们要进行十公里跑步,与比赛赛制一样。你们以此处为起点,山顶是中心点,而那边的山脚便是终点。”
“啊!不是吧。”学子们哀嚎连连。
又是一声轻咳,布教头补刀道:“跑最后五名,今日没有饭吃!”
“啊!”
学子们异口同声地惨叫,惊飞栖息在树林里的鸟儿。
望着这片茂密的树林,学子们脸上均写满绝望,怨声载道。布教头却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抱怨。
待他们抱怨声渐渐减小,布教头才再次开口道:“全都闭嘴,排好队,待旗帜挥下,你们便可开跑,明白了没?”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学子们。
学子立即应道:“明白!”
声音洪亮,在说话间,他们已自觉排好队。
布教头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行至学子们前方一旁,一手做着一二三数字比划,另一手在数字比完瞬间,已挥下旗帜。
众学子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争强好胜之心皆被激发,谁也不愿成为落后之人,不愿今日餐食没着落。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前奔跑,谁也不曾注意到布教头的嘴角,忽地划出一道诡异的笑意。
拾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布教头的目光盯着落在人群后面的柴司羽,笑得越发诡谲。暗中使劲,忽地将石子掷出,那石子准确地击中柴司羽的脚后跟。
“哎呀!”柴司羽顿时摔得四脚朝天。
他可不似五皇子赵祈那般待遇,即便摔得如此狼狈,也无人为他停下脚步,问候一声。
学子们纷纷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大部队的身影越跑越远。
心里是说不出的落寞与难过,柴司羽心情瞬间跌至谷底。他低垂着脑袋爬起来,拂去身上尘土,吃痛地揉揉略肿起的脚后跟,向前跑去,欲加快速度,却因此险些再次摔上一跤,故而只能慢跑。
眼瞅着其他人离他渐行渐远。他心下越发着急,奈何他脚受伤,加快不得步子,只能干着急。
不多会儿,前面的人影也跑得无影无踪,静谧的树林里,仅剩他一人。
清脆的雀鸟在枝头鸣叫,更显空旷。
走着走着,柴司羽忽地一脚踩空。
“哇!”
伴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跌入坑中。
是谁干的?没事在路中间挖?。柴司羽心中郁闷不已,这究竟是捕兽还是人啊?
但眼下的这些都不重要,而是赶紧出去。这坑却深达一丈,即便他跳起来,都摸不到坑边,更何况他目前脚有伤。只好,他站在坑中,对坑外面一遍遍地喊着:“谁在外面,快来救救我啊!”
一遍又一遍,他喊得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都未见有人来。
他的呼救声,惊飞了树林里的雀鸟。等安静下来,四周空寂得渗人。
完了!他们一定是跑远了!
柴司羽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他想着该如何是好。
却在这时,他听闻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偷笑声。
不做多想,似看到获救的希望,他心下一片狂喜,刚张口,便听到上方偷笑之人,开口道。
“小初,我们挖的坑果然让小柴王给踩进去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赵祈,还能是谁的!
小初?莫非是那小王爷赵允初?!
他们说,这坑是他们故意挖的?听到这儿,柴司羽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身上心下均是一片冰凉。
他们为何要这般对他?!柴司羽又羞又愤,紧紧握住了拳头。
却听那小王爷赵允初继续说。
“这小柴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他待在这儿,我们先跑去终点吧。”
再听,已是赵祈与赵允初的脚步渐行渐远。
如遭雷击,柴司羽心中五味杂陈,随后掩面无声哭泣。他从未想过,他对三皇如此百依百顺,换来的会是五皇子和小王爷这般羞辱的对待!
然而,这却是有心之人,安排演绎的一场戏,让他中计。
一个人影正躲在树丛里,偷偷观察着深坑里的动静。它满意地摸摸两撇胡须,然后悄悄碎步离开,向守在远处大树底下的布教头行去。
此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