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说:“吃这些,必须要喝一点草原白酒,来,就喝一小杯。”说着,给她倒了一小杯白酒。
左边也不推辞,说道:“尽管我从来在外面不端杯,但是在草原我就喝一口,江书记,敬你。”
说着,就举杯敬江帆。
江帆一饮而尽,喝完后发现左边并没有干杯,就说:“念在你是薛阳派来的信使的份上,我就不要求你干了。”说着给自己满上了。
左边拿着筷子,看着盘中像紫菜又不像紫菜的东西说道:“紫菜炒鸡蛋是吗?”
江帆说:“我刚来的时候,也跟这叫紫菜炒鸡蛋,其实不是紫菜,全名叫地皮菜,是一种这个地方特有的菌类,又叫地耳、地衣,民间也有管这个菜叫雷公屎的。”
左边听到这里,一咧嘴。
江帆笑了,说道:“呵呵,是不是不好听,相比之下,还是外国人浪漫,他们有管这种菌类菜叫做上帝的眼泪。”
左边笑了,说道:“这个好听。”
江帆说:“这是一种季节性稀有的山野珍品,是真菌和藻类的结合体,属蓝藻门念珠科,被誉为自然界中最典型最成功的共生现象的范例,夏天雨后从草皮绿地出长出,太阳出来就消失了,所以极其珍贵,富含各种矿物质,尤其是铁含量丰富。”
“哦,那我得多吃,我贫血。”说着,就下了筷子。
江帆笑了,把那盘子地皮菜炒鸡蛋就换到的左边面前,说:“这盘都归你了,这顿管够,下顿还想吃的话我给你带点干货,跟木耳的吃法一样。”
左边一边嚼着一边说:“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吃饭的时候,左边出于对另一个女孩子的强烈好奇,继续盘根问底,追问丁一的下落,江帆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一个还算聪明可爱的女孩子,不要对什么都好奇,小心好奇会降低你的可爱指数的,我的话在薛阳面前还是比较好使的。”
左边听他这样,一吐舌头说道:“职业使然。”她听出江帆这话并无恶意,只是自己的问题有可能让他一时半会难以说清,就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万一我哪天碰到她,在不分时间和场合说出冒昧唐突的话来,让她再尴尬了,可别怪我啊?”
江帆笑了,说道:“拿着不是当理说,喝酒。”说着,又跟她干了一杯。
左边抿了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万一见到她,你不需要我给你们传个什么消息吗?”
江帆笑了,说道:“不需要。”
左边说:“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别说得那么坚决。”
江帆感觉这个姑娘挺执着,他想了想就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样,你就认真地替我办一件事,如果她还是一个人或者没有恋爱对象的话,你就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她,如果不是,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左边说道:“就这么简单呀?”
“就这么简单,不需要其它。记住,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什么都别说,也别说你遇到过我,好吗?这当做一项纪律贯彻执行。能做到吗?律师同志?”
左边说:“让我做这个太简单了,有些大材小用。”
江帆笑了,说道:“你又不是媒婆,只是一个小侦察兵,侦察兵懂吗?就是在不暴露自己目的的前提下,摸清敌情。”
左边裂开嘴笑了,说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左边说完这话后,又转着两只黑眼珠说道:“对了,在我头执行任务之前,也有必要摸清你的情况,那个女医生,是什么情况,我看她……”
话还没说完,江帆的电话就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接,电话响了几声后就断了。江帆看了一眼左边,刚要说话,电话又响了,江帆又看了一眼显示屏,仍然没有接,他看了一眼左边,发现她正在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还冲她耸了耸肩,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电话是女医生?”
江帆笑了,只好拿起电话,说道:“喂,我是江帆,请讲。”
就听里面果然传出女医生的声音,她娇滴滴地说道:“江书记,你们还在继续吗?”
江帆看了左边一眼,左边正瞪着眼睛支棱着耳朵听着,他笑了一下说道:“张医生,有事吗?”
张医生说道:“下午刚输完液,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贪杯哦——”
左边听出,她后面的尾音拉的很长,很娇嗔,左边故意冲他打了一个冷战。
江帆忍住笑,说道:“谢谢你,放心吧。”说着,就收了线。
左边睁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说道:“追求者?”
江帆笑了,说道:“女孩子就是敏感,来,把你那杯干了,别总用那么一小杯酒对付我了好几杯了,你刚才在电话里也听到了,我下午刚输完液。”
左边说:“那我们都不喝了,吃菜。”
江帆说:“谁都知道在草原喝酒的习惯,不醉不归,回头你跟同事一说,自己不但没醉不说,还会怪草原人民不热情,丢了草原人民热情好客的好名声,那我可是担待不起啊,尤其让那个家伙知道后,更会责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女朋友,那我就真是百罪难赎了。”
左边笑了,说道:“好了,别浪费口舌了,我喝就是了。”说着,很豪爽地喝干了杯里的酒,然后站起身,拿过酒瓶,给江帆满上,又给自己满上,她没有坐下,而是端起酒杯,说道:“谢谢款待,我敬你。”
江帆也急忙站起,说道:“后发制人?”
左边笑了,没有说话,而是干掉了一满杯的酒。
这时,巴根进来了,他客气地问左边是否对自己安排的饭菜满意,左边不停地点头,嘴里一连说了好几个满意,巴根便给她和江帆满上了酒,然后自己从后面的酒柜上找来一杯酒,他给自己倒满后,就端起杯,要敬左边的酒。
左边说道:“你是不是一直躲在外面,看我干了酒后才进来趁火打劫的?”
巴根笑了,说道:“不愧是律师,就是明察秋毫,不论我的动机如何,这酒一定要敬的,你也一定要喝的。”说着,就举起了酒杯。
这时,江帆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拿起电话,起身走了出去。
左边望着江帆的背影,在琢磨着刚才那个电话有可能谁打的。巴根说:“律师同志,草原的巴根敬你。”
左边的注意力从江帆的电话上转到了酒上,说话间,就见巴根已经喝干了杯里的酒,左边不好意思不喝了,事实上,她是有点酒量的,只是出门在外,她是滴酒不沾的,她说了声谢谢后,也喝干了杯里的酒。
巴根又给左边满上,他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不知道江书记是否给您讲过,到草原来喝酒的规矩是,必须连干三杯,哪怕换小杯,也要三杯。”
左边不干了,说道:“你说的是开杯酒,已经不适用我这里了,因为我和江书记已经早就开杯了,你早会干嘛去了,现在想起开杯了,晚了。”
巴根挠挠头,“呵呵”地笑了,说道“也是啊。”
左边看巴根的憨样子很可爱,就说道:“除非你先自己罚三杯。”
巴根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吧,我听律师同志的。”
说着,就拿过酒瓶,先把自己杯里的酒干了,又倒上一杯,又干了,等倒上第三杯的时候,左边拦住了他,说道:“别干了,别干了,你快吃菜吧。”
巴根看着她,说道:“草原上喝酒没有打折扣的,我不能说了话不算数。”说着,就又把第三杯酒干了。
左边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估错了形势,要知道草原上的人,没有一个不能喝酒的,就是没喝过酒的人,他们也会豪爽地陪你到酩酊大醉的。
左边看了看门口,就说道:“听说,你们江书记下午还输液着,晚上他也喝了不少的酒,你去看看他吧,别出什么事?”
巴根笑了,说道:“江书记的酒量是这个。”他伸出一根大拇指,接着说道:“不用担心,咱们继续。”说着,又给自己满上第四杯,这才端起来,有些红红的眼睛望着左边说道:“请。”
左边迫不得已端起了酒杯,咧着嘴喝干了杯里的酒。
巴根又给左边和他倒满了酒,又端起杯,跟她示意了一下,干了。
左边的肠子都悔青了,她恨不得自己咬自己的舌头,心里一个劲地叫苦,看着门口,也不见江帆进来替自己解围,真要连着干下这三杯酒,自己不倒地也就迷糊了,第一次见薛阳的同学,就喝醉了,那太有损自己的形象了。想到这里,她痛苦地跟巴根说道:“我们没必要那么急吧?”
巴根看着她,憨憨地说道:“可以不着急,您坐下先吃口菜。”
左边听见这话,赶紧就坐下了,她刚要去夹菜吃,见巴根并没有坐下,就收回了筷子,说道:“你也坐下吃呀?”
巴根摇着头,说道:“不,我们的规矩是客人不喝,不许坐下。”
左边说道:“谁定的规矩,我没有听说草原有这规矩,只听说客人不喝就一直唱歌的?”
巴根说:“道理是一样的,我的歌喉不嘹亮,只能罚站。”
左边不好意思去夹菜了,她放下筷子,也站了起来,去端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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