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认为是你的毛病,你要像牧羊犬那样,来管理他,规范他,让他老老实实地拉车卖力。”
羿楠笑了,说道:“吴冠奇,听见了吧,你以后要是不老实,我就会像牧羊犬那样修理你。”
没容吴冠奇说话,彭长宜就低头琢磨着说道:“吴冠奇?怎么这仨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啊?老吴,怎么回事?”
吴冠奇赶忙说道:“这是我们家务事,您哪,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彭长宜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来都不插足别人的家务事,我只是感到有些不公平,有人小楠小楠的叫了一百年了,人家呢,一声‘吴冠奇’,就立刻彰显出地位的悬殊和不平等。羿楠,不是我批评你,这什么事得差不离,不能差太多了啊——”
羿楠脸红了,她笑着冲彭长宜微微一欠身,柔顺的长发就随着身体向前飘散下来,说道:“是,谢谢彭书记指教——”
彭长宜仍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是指教,是考虑到了以后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我是提前让你注意。好家伙,从你哪儿一受了气,就跑来跟我撒野,动不动就拿撤资威胁我,羿楠,你说我可是就长着一个心脏啊,他三天两头跑这来吓唬我,搁谁头上谁都受不了啊,所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要照顾好这个吴老爷。”
羿楠笑了,她凑到彭长宜跟前,小声说道:“彭书记,你放心,他以后就不敢来威胁你了。”
彭长宜“哈哈”大笑,笑得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故意学着羿楠的声音叫道:“吴冠奇,听见了吗?”
吴冠奇说道:“我这堆这块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你们看着办去吧。”
彭长宜开心极了,他这才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把他们让到沙发上就坐。秘书过来给他们沏好水后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从茶几底下拿出香烟,递给吴冠奇。
吴冠奇连连摆手,表示不抽了。
彭长宜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当着老婆连烟都不敢抽了,你也忒让我看不起你了?”
吴冠奇悄悄地指指羿楠的腹部,又冲他摆摆手。
彭长宜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故意问道:“怎么了,跟我打什么哑语?你老指羿楠肚子干嘛?”
羿楠听他这么说,就一回头,正看见吴冠奇在跟彭长宜比划,她的脸就红了,狠狠地瞪了吴冠奇一眼,说道:“彭书记,别理他,他在做白日梦。”
“什么叫白日梦,我敢肯定……”
羿楠的脸更红了,她不容吴冠奇把下面的话说出来,赶紧冲吴冠奇举起拳头,刚要砸下去,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起身就出去接电话了。
彭长宜见羿楠出去了,说道:“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当着外人什么都说?你是过来人了,人家羿楠还是个姑娘家。”
吴冠奇说:“我说什么了,我只是比划了两下,再说了,跟别人我连比划都不比划,这不是跟你吗。另外,我就是要消除她的一切羞涩心理,然后,给我生一个大大方方的女儿。”
彭长宜撇了一下嘴,小声说道:“怀上了?”
“目前还不知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难怪羿楠说你做白日梦,我看的确是这样,有影的事你不知道,没影儿的事你倒是很肯定。”
“十有八九吧。”吴冠奇得意地说道:“我说彭长宜有个女儿,你也得给我生个女儿?”
彭长宜听了他这话,就想起了目前跟沈芳的关系,他惆怅地叹了口气,说道:“定的是哪天?”
“下周三,请柬上有。”吴冠奇指了指桌上的请柬。
彭长宜说道:“你说你早不结晚不接,干嘛偏偏等我要出门的时候结婚呀?”
吴冠奇说道:“你要出门?”
彭长宜说:“我准备这几天出差呢,你说你们结婚,我是参加还是不参加?”彭长宜这话没错,他正准备跟市委请假,这个周末带丁一去草原,而吴冠奇的婚礼是下周三。
羿楠这时进来了,她正好听见彭长宜的话。吴冠奇看看羿楠,羿楠也看看吴冠奇,吴冠奇就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您看着办,参不参加随您,谁让我们定日子的时候没先征求您彭大书记的意见?”
羿楠笑了一下,说道:“彭书记,老吴还说让你给我们主持婚礼呢?你要是出差,我就等你回来再嫁。”
吴冠奇连忙说道:“我不这么认为,他出就让他出去吧,我们该娶娶,该嫁嫁,离了臭鸡蛋还不做槽糕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羿楠,看到了吧,你一答应嫁给他,他立马涨行情。好吧,谁让你吴冠奇百年一遇,好不容易大婚呢,我出差的日子往后推。”
羿楠笑了,说道:“太好了,多谢彭书记……”
吴冠奇拦了一下羿楠,说道:“谢什么,本来就没有悬念的事,他非得给我吴冠奇整这么一出,如果不这样,就不是彭长宜了。”
彭长宜哈哈笑了,说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形象?”
“比这更次。”吴冠奇小声跟羿楠嘟囔了一声,羿楠看着彭长宜就笑了。
沈芳这几天按时下班回家,倒不是因为彭长宜发现了自己的不轨,而是她没有了接待任务。
本来单位上也没有那多的接待应酬,都是局长硬加给她的,假公济私而已。办公室主任的权力都是领导给的,领导想让这个权力有多大就有多大。
这几天,沈芳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电局长消失的两三天中,她几次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回来上班后,明显的见着她就躲。她不觉就有些来气,心想,男人怎么都这样,一点担当都没有,也不张罗问问这两日是怎么过的?
单位谁都不知道局长怎么突然住院养伤,更不知道他那晚跟谁喝多摔伤了,上上下下是个谜,而且局长住院的地方保密,许多想拍马屁的人也无法去探望,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沈芳当然知道局长为什么突然住院了,她一方面假惺惺地参与别人猜测,一方面就想自己男人那几拳肯定把他揍得不轻,破了相,才想到住院这一招的。想到这些,沈芳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局长,毕竟,她的所有要求,他全部都满足了她。有心想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毕竟是自己男人打的他,又有些张不开嘴。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沈芳就提前想好了一个工作上的借口,给局长打了一个电话,哪知,电话刚响了没几声,他就挂了她的电话。沈芳就来气了,她就又打了第二次,第三次,等第三次接通的时候,当听到对放沙哑着声音“喂”了一声的时候,沈芳居然鼻子一酸,说道:“讨厌,为什么挂我的电话?你以为我好受吗?”
电局长怔了怔,半天才说道:“沈主任,我这里正有事,一会给你打过去。”
沈芳一听,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冤枉他了,赶紧说道:“好的,那局长您先忙。”
挂了电话后,沈芳就开始抹起了眼泪儿。她在等局长的电话,一直到下午下班,也没有等到,悻悻地就回家了,正好碰见梁晓慧,梁晓慧打老远就对从车上下来的沈芳说道:
“呦,今天这么这么早回来了?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今天不忙了?平时还真很少见到你啊?”
沈芳听了这话就有些别扭,她无法判断梁晓慧那天晚上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就应声答道:“今天单位不忙,我就赶紧溜回来了,总是把孩子扔在娘家也不是个事。”说着,就跟梁晓慧摆摆手,背着时髦的小包往自家门口走去,全然不管梁晓慧看自己的眼神。
尽管彭长宜这两日比较相对稳定,没有再找她什么茬,但是局长的态度让沈芳心里没了底。
三天后,局长来上班了,只能沈芳还能看出他右眼角有淤青,除此之外,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了。
上午,开完班子成员会后,几位局领导都纷纷表示给局长压惊,局长摆摆手,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不要了,没什么惊好压的,我比较倒霉,摔了个大跟头,中午我还有事,改天吧。”
局长说到这里,沈芳就看了一眼局长,但是局长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和她眉来眼去,而是一直绷着脸,表情严肃,他布置完工作后就率先离开了会场。
沈芳静静地等在自己的办公室,她原以为局长说中午有事,会和她单独见面,没想到,过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了,她也没有等来局长,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她就有些失望了。后来还是办公室司机推门进来,问她中午怎么安排,她才知道局长早就坐着车回锦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