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有些激动,说道:“给我打电话,叫我来,不就见了。”
“好。”
彭长宜再次吻着她,说道:“静儿,我等着你……”
他的话没说完,嘴就被陈静吻住了,两行热泪,就从陈静的眼眶流出。
彭长宜说:“好了,不然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那就不走了,你没有休息就这么走我不放心……”陈静又流出了眼泪。
“乖,我就是呆到明天还是要走,明天还会舍不得。好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到家就给你打电话。”
陈静擦了擦眼泪,说道:“嗯,你到家后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呵呵,我不知道怎么打啊。”
“这里有。”
陈静说着,就掏出宿舍卡片,上面果然记着宿舍区的电话。她说:“这个给你拿着吧。”
彭长宜看了一眼,就接了过来,放在包里,嘱咐她别太用功,学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然后,又跟她吻在了一起…
陈静恋恋不舍地下了车,彭长宜发动着车,倒车,掉头,正准备走的时候,陈静突然跑过来,彭长宜赶紧降下车窗,就见陈静满脸的泪水,说不出话。
彭长宜开开车门,再次抱住了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宝贝,别动摇我了好吗?不然我真的走不了……”
陈静见他的眼圈也红了,泪水流得更欢了,她点点头,松开他,给他关上了车门,退后两步,跟他摆着手。
彭长宜见陈静是真心舍不得自己,眼睛就湿润了,他说道:“我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我到家就给你打电话。”说着,又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别舍不得吃,钱花完了,我再给你。”
陈静不停地点头,她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
彭长宜也抹了一下眼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松开离合,踩下了油门,车子便向前驶去了……
后视镜里,陈静跟着车跑了几步后就站住了,她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她了……
彭长宜的鼻子就有些酸,眼睛再次湿润了。
想他彭长宜活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哪个女人为自己流过泪呢?而这个小丫头,却为自己流下了眼泪,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彭长宜中途没有休息,他一鼓作气,一直在赶路,到亢州后,已经是午夜了。
他泡了一包方便面,想给陈静打个电话,但是一想这么晚了,那个又是学校的公用电话,半夜打电话会很恨烦人的,而且宿舍还有其他人,这样想着,就没给陈静打。
哪知,到了半夜两点多种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睡得正沉,响了半天他才接,是陈静。
他腾地坐起身,心里就充满了内疚,肯定是她不放心自己,就赶紧说道:“宝贝,我安全到家了,放心吧。”
“哦,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到了就好了,我去睡觉了——”听得出,她打了一个哈。
“我回来时候过12点了,我怕打电话吵到你和宿舍的人,想等明天早上再给你打,对不起,让你等这么晚。”
“呵呵。没事,接不到你电话,我也睡不着,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接着睡吧,记着,有时间来看我啊——”她娇声地说道,说完后,又捂着嘴笑了……
下下周六很快就到了,彭长宜和老顾一起,回三源参加吴冠奇女儿的满月酒宴,这是他们离开后第一次回去。彭长宜带了好几袋五香花生米,一袋给吉主任,一袋给了吴冠奇,一袋给了齐祥,剩下的就都放在康斌那儿了。整整在三源折腾了一天,许多故交听说后都来了。他们相聚在吴冠奇的酒席上。
彭长宜喝得昏天黑地,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往回走。
吴冠奇不让他回来,让他第二天周日再回去,彭长宜说:“我已经跟我女儿说好了,明天我们回老家去接爷爷,把老爷子接过来做个全面体检,所以啊,你也就别留了,别让我这个当爹的和当儿子的形象受损。”
吴冠奇听说他第二天要去给老人做体检,就不再拦着他,晚上没有让他继续喝,康斌和陈奎准备跟他汇报一下这段三源的各项工作,彭长宜说道:“少来这套,我是走的人了,不再干涉三源的一切政务。”直逗得康斌和陈奎哈哈大笑。
这次回三源,彭长宜了却了一件心事,那就是把提前写好的借条给了吴冠奇,因为他已经从这个钱里借给了雯雯五万块钱,让雯雯给王家栋交齐了春节前后在北京期间治病疗养的费用。彭长宜知道,王家栋的花销绝不止五万元。就是这五万元,梅大夫都不让雯雯交,最后雯雯说“梅阿姨,我听说看病如果不自己花钱的话,病就好不利索。”梅大夫无奈,只好让雯雯去医院结了账。
彭长宜一大早就去接女儿,他站在门楼前按下了门铃,看见刘忠两口子穿着轻便衣服出来散步。
刘忠两口子跟他打了招呼后就走了出去,刚走几步,刘忠就跟媳妇说:“你自己先去吧,我跟长宜说两句话。”说完,就又走回来了,他说道:“长宜,棉纺厂的事你听说了吗?”
彭长宜愣了一下,说道:“棉纺厂什么事?”
“改制的事。”
“我不知道。”彭长宜想起因为棉纺厂的事,姚静还给他打过电话。
“棉纺厂给了姚静,所有的职工买断工龄,自谋出路。”
“哦——那姚静准备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她说是要建一个大型塑钢门窗厂,但我看见还没有建设动向,倒是把原来一个大车间租给了生产塑钢门窗的厂子。”
娜娜给爸爸开开门,似乎是刚起床的样子,她让爸爸等她一会,就又跑了回去。
彭长宜皱着眉问刘忠:“那她到底打算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刘忠说:“目前还没有明显的迹象,但是我猜测,她想盖商品住宅楼。”
“哦,那是集体土地,要变性的?”
“嗯,早就偷摸着变了。只是现在还不敢公开讲,他们也在观望,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我估计明年开春就会破土动工。”
受北京和中直单位的影响,亢州的商品房市场也渐渐兴起,在外地创业的一个亢州人,去年回到家乡,也是买了北城一个集体企业,在老城区靠近国道边盖了三栋商品房,被当时饥渴的市场抢购一空,所以,朱国庆和姚静肯定也在打住宅楼的算盘。
彭长宜说道:“土地变性是要公开出让的,怎么能偷摸着……”
刘忠说:“长宜,你想想,土地局听谁的,还不是听他的?在说了,公开和不公开有什么区别,这块地该是谁的,还是谁的。”刘忠感到跟眼前的市委书记这样说有些不合适,就说道:“市长办这事还不好办。”
“市长?你说是国庆?”
“对呀,不是他是谁?你还真以为姚静有多大能耐啊?所有的事都是国庆在做,姚静只是一个幌子,包括现在那个塑钢窗厂都是国庆的亲戚。”
彭长宜点点头,又说:“老史呢,这里有老史的事吗?”
刘忠说:“老史早就是老黄历了,早就没他什么什么事了,这次,他不同意改制,还说让去告状,结果不知姚静用了什么法子,他后来再也不提告状的事了,乖乖地回老家隐居去了,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只要个人不闹你也别干涉了。”
这倒是句实在话。前段,朱国庆在开发区受到了损失,肯定还会想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刘忠说的对,出让这事公开和不公开没有区别,市长做这事好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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