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守在门口打瞌睡的小斐就如同捣蒜一般不断点头。
“吃鸡……”
寂静的院中,小斐轻声说着梦话,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所吵醒。
“爷?”
从梦中醒来,小斐立即抹了一把挂在自己嘴边的口水,转身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身着一袭烟色纱衣,手里提着灯笼的李香君时,小斐迷蒙的眼转瞬变得清醒。
三日前爷在离府之前交代她好生照顾李香君的衣食起居。
她现在不是站在爷的卧房外,而是李香君的卧房外。
小斐见状立即改口,上前去接李香君提在手上的灯笼:“李姑娘。可是要出恭?”
李香君眼中噙着一抹凝重,听到小斐的话,她神情一怔。
半晌后,见李香君眉宇微蹙盯着她不说话,灵光乍现,小斐“哦”了一声,忙道:“李姑娘,你可是来了月事?”
就像是被天雷劈到,李香君妩媚的脸僵硬得更厉害。
算算时间,李香君来府上已经有一个多月,之前兴许是因为李香君生病的关系月事迟了。爷又是男人怎会懂得这些事。
以为自己猜对李香君心中所想,小斐慌忙道:“李姑娘,我现在便去取你要的东西。”
不想竟被小斐误会。李香君僵硬的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的月事才刚来过。那天恰巧阮集之正领着她去置办衣裳,结果刚出府坐在软轿中没多久,她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她小腹下淌出。
糟糕!
望向半卧于软榻上,喝着茶神情慵懒的阮集之,极少知晓害羞为何物的李香君脸刷的一红。
“阮……”
“阮……”
听到她欲言又止地唤他的姓,正在品茗的阮集之不由被口中的清茶所呛到。
“咳咳。小猫儿,你这可是在诅咒爷?”
阮集之放下茶杯朝她看来,却在看到她脸红若血时,就像一支逐风而来的利箭,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他温热的手背放在她滚烫的额头上,神情紧张地说道:“小猫儿,你可是在发烧?”
不待她回答,阮集之长眉紧蹙,大声喊道:“轿夫,去医馆!”
“不是。”
听到阮集之如此吩咐,她脸上的温度变得越发滚烫。
她慌忙大声说道:“轿夫,不用去医馆!”
“小猫儿,为何不去?”
阮集之狭长的凤眸变得凝重,好似她若是无法说出个理来,下一瞬便会被他一口给吃掉。
“轿夫!”
若是真去了医馆,她岂不是丢人丢到祖宗头上……
“阮集之!”
她慌忙解释说:“阮集之,不是。我没有发烧。我只是……那个来了。”
“那个来了?”
眼中写着茫然的阮集之重复着她的话,见她窘迫地低下头绞着衣袖,他在一愣之后,宛如玉雕的脸转瞬变得比她更红。
素来风流倜傥的阮集之,竟也有说话变得不利索地一天。
“小猫儿,你……你那个来了?”
阮集之虽尚未娶妻,但过去时常出没于烟花之地的他又岂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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