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人。
从包厢出来时,走廊的两边站满了人影,那个彪子就在其中,全部拎着砍刀打量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周的试探,就夹了夹背带,摸出一支烟叼着,点燃缓缓迈步下楼。
楼下的接待们也为之侧目,我没做太多停顿,一直在心底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慌,如果这是试探的话,我一慌很可能丢了这笔钱。
直到出了星星酒吧,冷风一吹我才抹去额头的汗珠,三步并两步冲上偏三轮,发着车子绝尘而去,等走远才回头看了一眼,偏三轮的侧座里,此刻正插着一柄崭新的砍刀。
这是赵小龙吩咐的,他提醒我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即便要不到钱也要全身而退。
我没把刀带进酒吧,就是怕被人看出端倪,再以捣乱的由头轰出来,到时这钱更难要。
回去的时候我故意走的巷道,绕了好几圈才赶往诊所,赵小笙挂的点滴只剩下少许,我刚进去,她就慌张地站起来,问:“怎么样?”
很显然,在我出去的这两个多小时里,她一直处于紧张和担忧的状态。
赵小笙很是聪明伶俐,即便我不明说,只问这两个地址,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结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双肩包,靠着沙发瘫坐下来。回了诊所我才彻底放松下来,在这之前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平复心绪对她咧嘴笑笑,星星酒吧这一趟让我心里五味杂陈,体验了一把紧张、刺激,甚至还有些许兴奋在内。
“凯兴网吧的还要再等几天,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赵小笙灵动地眨眨眼,有些倔强地说道。
“但你得在外面等着。”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知道啦。”赵小笙扮个鬼脸说道。
看着她古灵精怪,小动作不断,我终于放心了,赵小笙一表现出这种状态,就说明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挂完点滴回去,我把信封交给赵小笙,她翻开存折直接捂嘴哭了,最后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闷了整整一个小时才钻出来,取出信封里的一万块,问:“这是哪来的?”她指了指双肩包,“不会是从那里拿的吧?”
“怎么可能?”双肩包里的钱我只验过真伪,除此之外再没碰过,“是一个叫李芳的给的。”
“芳姐?”赵小笙推了推我,“你怎么能要她的钱,她家里很难的。”
看赵小笙的样子,她跟那个李芳应该是老熟人。
“是她硬塞给我的。”
赵小笙坐下来想了想,把钱塞回信封,又伸手探了探窗外,“算了,改天再去送吧。”
我什么都没说,但有种感觉,李芳肯定是不会收回这钱的。
见赵小笙再次恢复往日的生气,我心里偷着乐了乐,待了一会儿就回去,走之前还提醒她,有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赵小笙低着点点头,一直傻笑却不说话。
从出租屋出来,我去银行忙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所有的钱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