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显刚才那样说是为了搪塞程昱而已。哪知这人竟还较起真来,“上次那个王恒身边的几个不就是小流氓?”
夏沁无语,“……这怎么能算?”她辩解,“王恒看我不顺眼,见到我当然会故意找茬,跟你说的流氓不是一个性质。”
“流氓还分三六九等?那我这样的算几等?”
“哥哥!”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骆庭显一听她凶巴巴叫哥哥就怂,脾气那叫一个好,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下意识的反应了。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夏沁可能是真有点生气了,扭着头看窗外不看他。
红灯时停下车,骆庭显忍不住拽拽她的马尾,“干嘛呢?生我气了?”
夏沁扭头瞪他一眼,同时抢回自己头发,那小眼神,真是形容不出来的好看,反正骆庭显就有种会心一击的既视感。
咳一声,“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不就说错一句话,这样就给我判刑了?”
夏沁嘴唇抿了抿,“我不喜欢你贬低自己。”
骆庭显笑的很无所谓,“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姑娘才觉得我和普通人没区别。”
“本来就没区别!”夏沁火气又有点上来了,“坐过牢怎么了?坐过牢就比别人低一等了?这是什么说法?法治社会人人平等!不懂别装懂!”
骆庭显先是无语,继而扶额失笑,头一回觉得他家这小姑娘还真挺有搞笑天分的。反正他这会儿是真高兴,尤其是‘不懂别装懂’,简直点睛之笔!
夏沁:“……你能不能严肃点!吵架呢!”
回应她的是摸头杀,骆庭显在她头上用力揉了两把,“乖,带你去吃火锅?”他眉眼都带着温和纵容的笑,声音磁沉,好听极了。
夏沁耳朵有点痒,火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外强中干的表示,“别以为一顿火锅就能抵消我的怒气。”
“那一直吃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不要!会上火!”
“傻丫头!”
*
隔天骆庭显和程昱约了晚饭,夏沁就自己在家自给自足。
她没问昨天从程昱那里听来的信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程昱会以为是骆庭显主动不回家而不是找不到家,更奇怪的是,他本人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就这么被误会着也无所谓。
想不通是真想不通,但这之中肯定是有骆庭显的考量在里面的。
关于这件事,夏沁早打定主意不掺和,如果骆庭显想让她知道,会说的,至今没提,就已经是表明态度了。
到晚上快十一点骆庭显才回来。
喝得应该不少,进来时走路都打飘,说话舌头也有点捋不直。
“喝多少啊?”把拖鞋递过去,“怎么回来的?”
“没多少,两瓶白的,四瓶啤酒,找的代驾。”骆庭显边说边换了拖鞋,捏捏眉心,“乖,给我泡杯茶,有点反胃。”
夏沁乖乖去泡茶,过了会儿端出来放茶几上问,“哥哥,你今天还洗澡吗?我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我等会儿随便冲一下就行,”骆庭显从上衣兜里递张银·行卡过去,“这个你放好,里面有五万块钱,是应急钱,密·码是你农历生日,别忘了。”
见她不接,骆庭显抓过她的手硬塞进去,“家里就你和我两个,钱在我手里存不住,有点闲钱我就想炒股搞投资,你收着我就不会老想了。咱们以后日子还长,万一哪天倒霉赔的血本无归,至少不会流落街头。”
捏着还有他体温的银·行卡,夏沁眼睫快速眨动了两下,没再推辞,而是好奇问,“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个了?”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也从没听他提起一言半语。
骆庭显哼笑一声,“什么突然,”头枕着沙发背,用手轻锤了两下额头,“从你决定跟我生活开始我就有这打算了,只是钱不够多,存起来的话,咱们生活就得抠抠缩缩的,不值当!今天正好有笔钱到账,我就没动,全存卡里了。”察觉到太阳穴有手指触碰,骆庭显睁开眼,夏沁敛目认真的给他揉按穴道,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映出一片暗影。
骆庭显看得出神,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直到夏沁又叫了他一声才回神,移开视线问怎么?
夏沁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以为这人喝多了酒有点醉,于是重复了一遍,“要不要煮点宵夜给你?”
骆庭显抓过她的手拍了拍,温声说,“我不饿,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
到了开学这天,夏沁醒的很早,她有点紧张。
说不清到底是希望老爸去学校一趟还是不希望他去。
骆庭显还没起,早上五点半,外面的天黑不隆冬的没有一点亮色。
夏沁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就穿衣起床,洗漱后去厨房做早餐。
骆庭显是八点多起的,他今天要去公司见见朱大同,明天工地开工,有些事需要提前报备才行。
见早餐是蛋包饭和皮蛋粥,骆庭显挑眉,“几点起的?”
“不到六点。”夏沁实话实说,“睡不着,就起来了,哥哥,你今天就开始正式上班了?”
“也不算,明天才开工,你在家乖乖等着哪儿也别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至于你们学校那里,有情况的话郑老师会第一时间联系我,放心吧,应该不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