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给她戴上,怕等会儿丢了。又让她在隔壁人相对比较冷清的卖糖葫芦的摊位旁边等着,之后自己义无反顾冲进了人墙!
等出来时,大衣皱了,胸口那儿不知道怎么蹭了块灰,在深色的布料上尤其显眼。头发也有点乱,偏手里还高高举着用餐盒装的串串,看上去真挺狼狈的。
感动一瞬间席卷而来,夏沁也讲不清为什么这样心酸,就是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骆庭显吓一跳,“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夏沁摇摇头,用手背快速抹了把脸,见骆庭显探究的看着自己,就抽抽鼻子,“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
骆庭显:“……”
“傻不傻,这有什么好哭的,”空着的手摸摸她的头,“走吧,那边人少点,去那边吃?”
夏沁点点头,乖乖跟着,到了地方,因为背光,位置又不好,只有个卖芝麻糊的老太太,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骆庭显带着她在板凳上坐下,要了碗黑芝麻,让夏沁自己吃串串。夏沁看看他,又看看串串,憋了一天的话终于说出来,“哥哥,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等工作赚钱了也把钱都给你,所以你别难过,行吗?”
“你啊,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他无奈,声音却柔和极了,“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再说我有你就够了,其他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其他人,当然也包括了他那个妈。
夏沁听出来了,却不认为这是真心话,否则初一那天干嘛会和继父干架呢?还不是替亲妈出气?
但她也不戳破,更没有逼着他承认什么的意思,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已,觉得这样起码对他来说应该也算是点安慰吧。
看,至少我一直在。
至少,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
第二天,骆大伯打电话过来,让骆庭显带着夏沁回去认认亲戚,说是他三叔小叔还有姑姑听说他回来了,一大早都赶了过来。
说实话夏沁不太想去。
人家一大家子,她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感觉怪别扭的。但昨晚上才感性的表示‘我一直都在’,今天就啪啪打脸掉链子未免太那啥,所以虽然不怎么乐意,到底还是没说出不去的话来。
骆庭显暗笑这姑娘死要面子活受罪,却也不点明,更没有善解人意的打算,两人很快就开车到了骆大伯家,见到了不少本家亲戚。
要说感情,那肯定没多少,既没有一起生活过,平时也不来往,能有什么情分?
他在牢里时只大伯去看了看,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但老爸的墓地又确确实实是这些亲戚凑钱帮忙买的,只这份情谊就够了。别的,骆庭显自己都没付出什么,自然不会霸道的指望别人无偿奉献,以后当寻常亲戚来往就是。
吃饭时共同口诛笔伐了回骆庭显那个妈,出于对弱者的同情,骆庭显作为刚从牢里出来的劳改犯,并没有被亲戚所鄙视,相反,都挺怜悯,觉得骆庭显当年之所以走上歧途都是邱珍那个当妈的没教好,要不好好的孩子,好好的高材生怎么就能把人给差点打死呢!
绝对是童年有阴影!
继父也不好造成的!
这样一想,对骆庭显这个小白菜自然只有更同情了,何况还是自家人,都姓骆,人的心谁不偏?
至于夏沁,整场认亲饭就是个打酱油的,除了被夸漂亮好看,骆家姑姑还有骆家三叔的儿子老缠着她说话外,就没她什么事了。
隔天上午,骆大伯又打来电话,让骆庭显到骆书记家去一趟。夏沁这回没再跟着,骆庭显也没让她跟,这种事小女孩儿参与多了不好。
中午时骆庭显没赶回来,发了条短信,夏沁就在屋里吃泡面没出屋子。直到傍晚天都擦黑了,他才回。
骆庭显提着吃的回来的,馄饨小笼包还有盒烤串,让夏沁边吃边听自己说。
“……还算顺利,当初我妈回来办补偿款的时候拿了份授权书,说是我写的,骆书记给我看了复印件,那是程奇的字迹,不是我的,这事儿报警也行,打官司也行,不过骆书记建议还是走诉讼,报警的话就要走刑事诈骗,这个比较复杂,不可控因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