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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久没出来玩了,真好!”从容在一旁欢天喜地的,一路上这摸摸那看看,好不欢喜。
凤栖梧不禁打趣道:“哟,知道外面好玩了,便心心念念的要往外跑,当初是谁打死不出来的?”,引得紫陌在旁边掩口轻笑。
从容面色一红,撅着小嘴反驳道:“小姐您说过‘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尽知道打趣人家”。
从容委屈的样子着实可爱,让栖梧忍不住十指大动,上前捏着她的脸一个劲的揉搓:“哎呀,小从容真可爱,来来来,给爷笑一个”。从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眼含水波的朝她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旁边的紫陌忍不住嗔道:“唉,要是夫人看见又该数落您不正经了”。
“无事无事,反正我脸皮厚!”
三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倒是格外的开心。
直至上午,这才累了找了家酒楼吃东西。
“从容你再这么吃下去,改天准能变成个大胖子!”紫陌冲一路上都在吃的从容笑骂道。
“不会不会,要长也是小姐先长,她比我能吃不知道多少”从容嘴里塞着桂花糕,口齿不清的反驳。话音刚落,便被栖梧赏了个爆栗,“小丫头翅膀硬了呵,敢指责小姐了”。
“哪儿能啊,小姐,从容对您的崇拜可真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犹如邻水河泛滥”
“停停停,教你诗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学的这么快呢?这耍嘴皮子的本领倒是渐长啊!”
“哎呀,这不都是小姐您言传身教嘛!”
这边主仆两人在一旁耍嘴皮子,紫陌早已司空见惯,不予理会,避免自己无辜躺枪,随意点了几个菜,然后安静的喝茶。
说着说着,从容却突然住了嘴,然后秀眉微敛,目光越过紫陌,朝她身后看去。
“怎么了?”紫陌察觉到不对,想转身往后看,却被从容小声制止“别转身”。
倒是凤栖梧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恰逢小二上菜,便开心的招呼两个人:“喏,不是吵着要吃这‘一品居’的酱香肘子吗?这一盘都是你的了”然后将那盘酱香肘子饭端到从容面前。
两人都是一直跟在凤栖梧身边的人,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能力自是学到了不少,见小姐没什么太大反应,也会意的若无其事的吃起来。
凤栖梧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脑中却在飞速运转,那几个人分明就是那日的刺客!虽然他们摘下了面巾,但是她绝不会认错。想来从容也是认出了那些人,不由有些紧张。
前些日子,她们悄悄溜出府玩,无意间遇上了截杀,一群人围着两人杀的眼红。凤栖梧本是不欲管这些闲事的,毕竟从他们的身手上看来,必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引得这么多高手围杀,想来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若是自己出手帮他,指不定要把自己搭进去。
正欲离开,不想从容那个死丫头竟然义愤填膺的喊了一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两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然后就冲了上去!
凤栖梧扶额,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从容的能耐凤栖梧自是知道的,倒是也不担心,由得那些人给她喂招。
那群黑衣人本是占了上风的,但是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局面瞬间扭转。其中一个黑衣人眼中杀气尽显,出招越发狠戾,然后趁着从容不察,从怀中摸出一枚暗器朝她射去。
他的动作凤栖梧看的清楚,不由面色一寒,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掷去,恰恰将那暗器弹飞。
“锁魂钉”凤栖梧的脸色黑的可以,随即飞身上前,足尖轻点,将地上的剑勾起,加入到打斗中。
黑衣人暗道不好,便慌忙撤退。
其他人便罢了,凤栖梧哪肯让那个对从容出手的人全身而退,便一直缠着他。没多久,那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了,而且,凤栖梧还招招避开了致命部位,让那人死也死不得。
从容不解,她从未见过小姐对人出手如此狠辣,刚喊了声“小姐”,便被紫陌拉住:“刚才那人想用‘锁魂钉’偷袭你,小姐怒了。”从容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感动的快哭了。
凤栖梧看着那人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禁冷笑:“说,锁魂钉哪儿来的?”。
不怪凤栖梧如此气大了,这锁魂钉在江湖上无人不是闻风丧胆,一旦被锁魂钉打中,根本无法取出,而且必定承受蚀骨之痛,生不如死。而现在几乎已经绝迹,想不到在此看到,想来这人来头确实不小。
那人冷笑:“要杀便杀,哪儿这么多废话”。
“死,想的轻巧”说着,便飞快的将那人的下巴卸掉,让他没有机会求死。
“姑娘”一个好听的男声音打断了凤栖梧的动作,被救的那个青衣男子上前抱拳道:“此人不若交给在下如何?也免得脏了姑娘的手”。
凤栖梧看他衣着谈吐均是上等,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那名紫袍男子,后者也正盯着她,见她望过来,便微微一笑,朝她点头示意。颔首垂眼的样子尽得风流,真是让人见之难忘。
看那人的衣着,想来是不是王孙公子便是商贾贵胄,总之身份定然不凡。也不便做过多纠缠,便微微点头,扔了手中的剑转身离开。
“姑娘”那人追上来,笑道:“刚才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府上何处,改日好备下厚礼上门致谢”。
凤栖梧在心里翻白眼,我并不想救你,而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救你了?但是表面上还是笑道:“无妨,不过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见她不愿多说,那人也并不纠缠,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救命之恩大于天,姑娘今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可拿着这块玉佩到城东的‘翠悦阁’找宋离,他自会帮姑娘。”
这人怎么还没完了?凤栖梧在心里嘀咕,但转念一想,便接了过去:“那便多谢公子了。”
“姑娘慢走。”
从容好奇心重,凑上来问道:“小姐,这是啥?”
凤栖梧剜了它一眼,没好气的答道:“吃的”。
从容知道小姐定是生气了,便很狗腿子的凑上去搂着她的胳膊,“哎呀我的好小姐,您别生气了嘛,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保证下次再也不随便救人了。”
凤栖梧赏了她一个爆栗:“你说,这都多少次了!告诉你多少遍了,做事不要冲动,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装什么大头蒜,你这做事顾头不顾尾的性子早晚要吃亏。”
“那不是知道有小姐在,我肯定会没事嘛!”
“死丫头你再狡辩试试!”
······
上次和那群黑衣人交手时她们是易了容的,所以凤栖梧并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但是他们这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闹市之中,还是让她心生疑窦。
那群人安静的吃饭,也并未察觉到凤栖梧不时投过去的余光,突然其中一个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留下一锭银子,便带着其余几人迅速离开。
不知为何,凤栖梧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小姐?”从容皱眉。
“你们吃完就回去”便起身欲走,但被从容拉住,见她眉头紧皱,凤栖梧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我有分寸。”
语毕,便跟了上去。
凤栖梧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跟了大半天,待天色黑了下来,这帮人便偷偷摸摸的翻了围墙,进了人家后院。
果然不怀好意。
看了天色,凤栖梧本想算了,但是一想自己这跟了一下午好容易有点成果了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便也跟着翻进了人家院墙。
这院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院子大的离谱不说,连护卫都不少。看样子非富即贵。
而那伙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且看样子他们对这院子很熟悉,想来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凤栖梧就躲在树上看着他们进了一间屋子,不多时便传来打斗声。
“哟,被人瓮中捉鳖了呵”凤栖梧有些幸灾乐祸。
一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凤栖梧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一袭藏蓝色长袍的人,不禁长叹,还真是有缘啊,上次机缘巧合救了他一命,现在又撞上他被人追杀了。这人人品到底是有多差,怎的总是被人追杀?
不一会,大批的护卫便围了上来,将那群黑衣人擒住。
凤栖梧打了个呵欠,就这样就被抓了,真没劲,还以为能看见点好戏呢。正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发现不对——他们分明是五个人,怎的被抓住的只有四个人!
反应过来,发现对面的屋顶上分明趴着一个黑影,那人手中的暗器正对着那藏蓝色长袍的男子的背心!
“不好!”来不及细想,凤栖梧飞身而出,同一时间拔下头上的发簪掷了出去。堪堪将那暗器在离男子背心半寸的地方截住,而她也稳稳落于屋顶,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和那人拆了好几招。
下面的人也终于发现屋顶的刺客,有人慌忙大喊一声:“保护太子,快,放箭,杀了上面的刺客!”
凤栖梧心中一惊,那人竟是当今太子龙天翊!
还未来得及细想,已经有乱箭朝她们射来。
凤栖梧怒了,妈的,老子救你,你他妈的竟然乱箭想射死老子!
心下一狠,直接捉住一支箭,插进那人眼中!那人吃痛,脚下一软,被凤栖梧踢下屋顶,狠狠的摔在地上,闷声吐出一口鲜血。
“住手”龙天翊终于开口,然后略带探究的盯着屋顶上的凤栖梧:“刚才,是姑娘救了孤?”
此时栖梧一袭红衣站在屋顶迎风而立,没了发簪一头青丝如瀑般披散在肩头,即便在这样的夜色中,也足以让人惊艳。
“哼”凤栖梧瞥了眼手臂上被羽箭擦伤的地方,冷笑“不敢”,话音落,便飞身离去。
见她说话便走,龙天翊竟也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凤栖梧一向自诩自己轻功不错,当她被那龙天翊抓住的时候,竟莫名的有些恼怒了,于是化掌为拳朝那人袭去。
两人接连拆了近百招,却仍未停手。凤栖梧下手越发狠辣,龙天翊出手也不清,最后竟是直接攻击她的伤处,后者吃痛,一时不察竟是被他点了穴道。
恩将仇报的家伙!凤栖梧愈发后悔自己救了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姑娘莫气,孤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反观她的怒火僨张,龙天翊倒是一脸从容。
“有屁就放!”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对太子殿下说话!”旁边的狗腿子开始咆哮了。
龙天翊倒是不生气,“那日也是你救的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凤栖梧面色微寒,那日她易了容的,而且她自诩别人绝对看不出破绽来的,他竟然一下就看出来的!
此人不好对付!
“是又如何?堂堂太子殿下便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那这边巧了,怎的我两次遇险都能得姑娘相救呢?你说,是不是很巧?”龙天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呵,感情他是怀疑这是自己策划的了!
“佛曰,心有莲花得见莲花,心有我佛得见我佛,看来说的果然没错。太子殿下,有病得治病,您这被迫害妄想症严重了可是容易癌变的。”
“疯言疯语,来人,把这妖女拿下!”狗腿子开始叫嚣了。
“孙绍,你可看清楚了,这凤丞相的八女儿可是你一个奴才能动的?”龙天翊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寒意,虽然他一直嘴角含笑,但是却笑的让人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