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夜,若是如此,那她瑶儿岂不是要独守空闺!想到这里,李氏在心中将那周月浓和凤栖梧骂了个遍!
“可不是,我听说”
“劳姨娘关心,我凤栖梧是回来了”张氏还没说完,便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暗含着肃杀之气,饶是一向泼辣的沈氏都忍不住心尖微颤。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七月走来,停在饭桌前方。
一直沉默不语的凤启枢终于抬头,眼尾略微扫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复而旁若无人的继续吃饭。
她们一向不喜欢凤栖梧寡淡孤傲的性子,好像什么都看不上眼里似的,她那个娘也是一样的,什么都淡淡的,好像也没什么能上心的样子,所以向来没什么交集。但是此刻,七月站在她们面前,一脸面无表情,可是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大夫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丫头倒是像极了她娘年轻时的样子,早先她便知道这丫头不简单,或许别人不知道自己女儿“京城双姝”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她却是一清二楚,她原以为凤栖梧会去闹,至少也要发一通火,但是她没有。相反的,在霜儿找她要诗词的时候,她仍然会写给她。
仅凭她的才貌,定然不会是池中之物。
此刻再看看,那迫人的气势,竟是让她生出了几丝怯意,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七月扫视一圈,把这几个打扮的莺莺燕燕的女人看了个遍 ,视线最后落到了凤启枢身上,见他依旧从容不迫的吃饭,七月胸中的怒意几欲喷薄而出,但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克制住,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娘,是你杀的。”
没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这一点,她尤其笃定。
当她解开周氏的衣服时,那遍布全身的鞭痕横冲直撞的闯进她的眼中,灼痛了她的眼,更是灼伤了她的心。
那样纵横交错的鞭痕,颜色深深浅浅,根本就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在周氏原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衬得愈发刺眼。
看着周氏全身遍布的伤痕,玲珑吓得尖叫出声,从容更是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抓住玲珑的手腕喝到:“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夫人更衣沐浴向来不让我们伺候的”玲珑吓得跪倒在地,“八小姐您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七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然后一掌过去,直接将对面的桌子劈了个对半,怒道:“你说这些日子相爷时常歇在娘屋里,是不是”,七月的表情格外的狰狞,双眼猩红,闪着嗜血的光芒,就连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紫陌和从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肆!”凤启枢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你就是这样跟为父说话的吗!”。
“我娘身上的伤,是拜你所赐对不对”
话音落,一旁的人都是面色各异,纷纷揣测七月话中的意思。
对于七月的质问凤启枢并未理会,而是一挥手,沉声道“来人,把八小姐请出去”。
“是”
顿时十几个护卫将七月团团围住,一个个警惕的盯着七月,手都是放在刀柄上,一旦她有异动,他们就会出手将她拿下。
“呵”七月冷笑,“怎么,心虚了?你敢说我娘身上的鞭痕不是你的杰作!凤启枢,我娘把一个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光都给了你,为你生儿育女,结果你的回报是什么!将她凌虐至死!你知不知道”
凤启枢脸色一沉,吩咐一众女眷都下去,这才冷笑着和七月对视道:“若说害死你母亲,那也是你该死!你背着老夫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以为你现在帮着太子对付肃王老夫便无计可施了?你以为即便太子顺利登基,他就会娶你为妃?别做梦了!一旦太子登基,凤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包括你!”凤启枢的表情格外狰狞,像来索命的夜叉,恨不得将七月五马分尸,眼中全是狠厉。
见七月微微一愣,凤启枢冷笑:“你知道你娘死前说过什么吗?她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了你,还说愿意代你去死。”看着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凤启枢心里越发痛快。
“所以,所以你就杀了我娘!”
“是”
七月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的厉害,亟需找到一个突破口宣泄,内息在体内四处乱窜,七月觉得自己就快要炸开。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叫嚣“是他杀了你娘!杀了他就能替你娘报仇了!杀了他!”。
“啊!”七月嘶声大喊,直接化掌为拳向凤启枢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