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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盛京上下哗然,纷纷揣测这白家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竟能让人家一家子一夜之间没了踪影?
此事越传越玄乎,成了盛京至今未解的谜题。
可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动这“翠悦阁”的主意,虽然还是有不怕死的打那宋公子的主意,但是毕竟算少数。
栖梧曾一度对这“翠悦阁”格外好奇,怎料那宋离神出鬼没从来见不着人。
后来她误打误撞救了龙天翊,得了那枚玉佩方才知道原来这名动盛京的“翠悦阁”竟是太子殿下的财产,顿时明白了那桩人尽皆知的谜题到底是为何了。
她曾经背着紫陌和从容悄悄溜去看过,回来后表示对大家传得玄之又玄的“翠悦阁”有些失望——无外乎其他,里面大多是些穷酸秀才咬着笔杆苦吟,一脸通红憋半天方才憋出两个勉强对仗的句子,乍一看还以为兄台有些便秘。
而那些所谓的“大家的墨宝”也是挂在雅间的,没有足够的银两根本连见都见不到。
总之,栖梧对这个“翠悦阁”没多大好感。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个宋离身上。
栖梧是直接翻了院墙进的“翠悦阁”的后院,后院竹影斜斜,和着微雨阵阵,倒真是别有一番意趣。但随即她便察觉出,这园子是设了阵法的。
难怪偌大的后院,竟连个护院都没有。
栖梧凝了心神,步伐不停的变换,不多时,便走出了这个阵。随后发现天清地阔,这个园子比之方才大了两倍不止。
顿时犯了难,这该从何处找起?
正在她犹疑不决时,却听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原以为是暗夜宵小,不想却是美人踏月而来,能走出宋某‘乾坤八卦阵’的人不多,姑娘果真令宋某刮目相看。”随即一扇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月牙白中衣的男子。
栖梧循声望去,不禁脱口赞道:“今日得见宋公子真容,当知传言不假。”这宋离果然是天青月白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便是他此时慵懒的斜靠在廊柱上,莹白的月光的照耀下,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而他的举手投足,也当真是潇洒恣肆。
“姑娘半夜前来,莫不是为了窥探在下容貌?”宋离笑的欢畅,但说出的话竟没有半分轻佻。
“半夜打扰实在迫于无奈,我想请宋公子帮个忙。”栖梧正色,从怀里摸出了那枚玉佩。
宋离接过,面色微变,随即打量了栖梧一番,脸色终于归于平静。这才拱手深深的做了个揖:“原来姑娘是主子的人,宋离眼拙,没能认出姑娘,还请莫怪。”。
他说“原来姑娘是主子的人”,栖梧微微皱了皱眉,但也不想再继续将时间耗下去了,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请宋先生帮忙救两个人,时间紧急,不知此时能否动身?”。
“何事如此着急?”
栖梧只是捡了个中无关痛痒的部分,说自己无故被人挟持,现下逃出来但是还有两名婢女在对方手中,希望他帮忙将她们救出来。
宋离混迹商场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她有心隐瞒,但没有继续深究,随即换了一身衣裳,叫上了两个人便出了府。
栖梧本是要跟着去的,但是宋离却笑道:“姑娘身上有伤,想来逃出来已经是用了全力了,此时不宜一同前往。你放心,既然有主子的信物在,宋离即便赴汤蹈火也定然会将姑娘的侍婢带回来。”
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且言辞恳切,栖梧想了想自己即便跟上去也只有拖后腿的份,遂交代了那个山庄的地点和从容住的地方,便目送宋离几人消失在夜色中。
宋离走后没多久,便有侍婢上前轻声唤到:“公子交代,姑娘身上有伤,不若先去客房歇着吧。奴婢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转过头一看,是个清秀小丫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说话倒是格外老成。栖梧笑着点点头:“那便有劳了。”
想来是知道她跟太子有些关系,下人对她格外恭谨,照料得也颇为细致。甚至抬上来的洗澡水里都撒了许多花瓣。
栖梧泡了个澡,心里的紧张情绪也并没有消退多少,请来的大夫替她诊了脉,开了方子,宋离还是没有回来。
栖梧在屋顶上坐了一宿,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才远远的见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栖梧心下一喜,慌忙纵身跃下,疾步迎了上去。
掀开马车帘,看见从容倒在紫陌怀里时,栖梧觉得鼻头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颇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