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身上,或许脑袋也就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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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栖梧总是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却没了困意,翻来覆去,恶性循环。
她体内的毒解了,除了身体虚了一些,倒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除了“缠绵”,龙玄澈甚至要替她解了“噬心”的蛊。
一个月前一个晚上,龙玄澈便出现在她面前,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一把将她抱住,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栖梧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体在微微颤抖,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龙玄澈递给她了一个瓷瓶,说:“这是‘噬心’的解药,从今天起,朕放你自由。你想养好身子再离开也罢,即刻离开也好,都不会有人拦你。”说完,便转要走。
“你把我体内的‘噬心’解了,那言月婉的解药该到哪儿去找?”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龙玄澈惊得猛的转身盯着栖梧:“谁,告诉你的?”此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需要别人说吗?”栖梧苦笑,“皇上难道忘了,我师从韩天笙,医术虽不及师兄韩无衣,但是‘月冷清双’的解毒之法却还是知道的。”
龙玄澈只觉得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没错,当初之所以给栖梧下“噬心”的蛊,的确是为了给月婉解毒。
当年月婉替他挡了北辰杀手的那一剑,虽然死里逃生,但没想那剑上竟是喂了毒!“月冷清双”本就是以噬心的蛊毒做药引炮制而成,若是想要解毒,便要用中毒之人的血来培养出另一只“噬心”蛊,然后再将此蛊种到另一人的身上,待两年后那蛊若是能和那人血脉相容,届时便取了那人的心头血做药引方可解毒。
当年凤启枢和曹贵妃一起陷害他母妃,让她受尽折磨饮恨自尽,直到现在他都经常会梦到母妃的时候的惨状。他恨极了凤启枢,他在西凉做质子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曾发过誓,待有朝一日他大权在手,定要将凤家满门屠尽,让凤启枢受尽折磨而死!
害过他和他母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他刻意接近凤栖梧,除了凤栖梧几乎和月婉一模一样,方便今后暗中杀掉她让月婉取而代之,更多的是想要以她为跳板拉拢右相。因为她当时是凤家最不受宠的女儿,他当时无权无势也没什么依靠,若是直接找上凤家其他的女儿,毫无疑问有拉拢之意,任谁都会看出他的意图。
凤栖梧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棋子。
之后的事情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他假装不会武功,甚至还替她挡刀,让她成功爱上自己。与此同时,他还给她种了“噬心”的蛊,若她的血不能和蛊血脉相容也能让她承受每月一次的折磨。
虽然他暂时拿凤启枢没办法,但是看着他的女儿受折磨,他心里也是格外痛快的。
凤栖梧果然没让他失望,她的血竟然能和那蛊相容!
这便意味着,凤栖梧更不能死了。在她之前,他已经用许多人试过,但全都失败了。
凤栖梧算是他的一个意外之喜,他赌对了。
所以当初她在大喜之日当众自裁之事传到父皇耳中,下至要杀她时他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这才让父皇回心转意。不是因为他对她有情,而是因为她还不能死。
可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自己会爱上这个女人。
而他眼见着自己对她越陷越深,竟是越来越无可救药。
最后,他还是将“噬心”的解药给了她。
在那个凤栖梧和言月婉的天平上,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前者。
“这个有朕,不用你操心。”龙玄澈扔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那样狼狈的他,还是第一次。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栖梧呆呆的坐在那里,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龙玄澈离开时眼角的水光,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呢?
就像一个以乞讨为生的人过了几十年的乞讨日子,突然有人送了他数不尽的钱财。想来栖梧此时的心情和那个乞丐是一样的。
栖梧把玩着那个瓶子在院子里坐了许久。
甚至忘记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直记着,虽然紫陌说那幅画没烧成被皇上拿走了,但是她想毕竟要说一声祝福的话才好。
可没想到,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