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装,而且这种盲婚哑嫁的,哪里有感情可谈,也就谈不上伤心了,”张兰又有些怀疑罗轻容的来历了,哪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女人能承受这种事情?
“她们会装,你为什么不会呢?她们的身分哪个不比你高贵?甚至是公主郡主也要装,凭什么你就不能呢?盲婚哑嫁的婚姻就没有感情了么?婚前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就不会伤心了么?”灯光氲氤,罗轻容杏眼微眯,脸上满是不屑,她真是傻,终究还是念着张兰过去对自己的真心,过来劝她早日醒悟。
“因为,你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是融在我骨子里的东西,与人共侍一夫,我做不到,”张兰大喊,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原来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自然不知道我的痛~”她曾经感谢苍天,不但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还送她一个完美的爱人,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一步登天,原来王子和灰故事真的只是童话中才有的。
“做不到很简单,”看着心爱的男人到别人的房中,这样的疼罗轻容何尝没有体会过,“若是不想看到趾高气扬的妾室,又不屑于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争宠,你可以今晚就到乡下的庄子里去住,抑或直接到家庙里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当然,依你的性子,肯定不想这么虚度一生,所以离开是最好的,你不是有一家点心铺子么?靠着那个,加上嫁进罗家时的嫁妆,想来也可衣食无忧。”
有些蜕变是要伴随着剥皮刮骨的疼痛的,可这样的蜕变越早,对罗家,对张兰越好。
靠自己那一万两的嫁妆?还有红云大街的铺子?提到自己的身家,张兰冷静下来,从罗远鹏告诉她金凌云怀孕并且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妾室的那一刻起,张兰满脑子想的就是离开,她也细细盘算过自己离开后如何生活,一万两银子中多是衣料首饰,现银不过两千,依张兰如今侯夫人的眼界,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而红云大街的铺子,过完年后,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这西点,工艺繁琐,她请了两个师傅回来慢慢教,如今不过差强人意,过年的时候要她亲自上阵才可以,现在年一过完,销量便直线下降,而且她当初还租了两层楼来用,现在发现,根本没有人愿意到楼上去喝饮料看风景,因为来自己铺子里买西点的多是各府的家奴。
这样一来,自己出去能过的好吗?一个孤身女人?张兰不由犹疑起来,“离开,你以为离开很容易么?我可是武安侯夫人,这京城上下都知道,让你父亲的面子往哪儿搁?”
罗轻容已经不是当年对张兰满心崇拜的小女孩儿,怎么会听不出张兰色厉内荏的话?说穿了,还是舍不得这满目繁华罢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一点你尽可放心,说句实话吧,大家对你这个侯夫人做多久根本就不乐观,若是父亲与你和离,怕是这京城上下都会觉得理所应当,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何况你嫁到罗家两年有余,没有一子半女诞下,走时也没有什么牵挂的。”
“你就这么不想我在这儿?我在罗家碍了你什么事儿了?”张兰恨恨的盯着罗轻容,她说出的话,可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岁女孩说出来的,“你用得着这么刻薄么?”
“母亲不必恼羞成怒,”罗轻容掩口一笑,目光中满是戏谑,“我这不是帮你分析么?人啊,最怕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张兰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满脸通红,她以前是个初中老师,多少学生被她训的头都抬不起来,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噎的哑口无言,“我不会走,我不会如你们的意,就像你所说,这府里上下,不,这京城上下,没有一个觉得我应该做武安侯夫人,那我告诉你,这个侯夫人我还真是坐定了!谁也别想赶走我!”
“你身后没有强势的娘家,膝下没有亲生的子女,若是父亲想休了你,你觉得你拦的住?可不要跟我说什么吊死在罗家门前的话啊,”罗轻容站起身,“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在罗家,你最应该做的是什么?至于你那个什么铺子,到底挣了多少银子,而这些银子对罗家能起多大作用,你也好好算清楚,若没有武安侯府这块招牌,你以为你的铺子开的起来?”
看了一眼颓然坐在床边的张兰,罗轻容心里一叹,但愿这一次能点醒她,毕竟她是父亲真心喜欢的人,也曾让自己又一次感受到母亲的关怀,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在改变,罗轻容希望罗家也能早些改变,从而避开那一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