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你若无情我便休,这近五年的婚姻,尤其是到侯府这三年多,她的付出和牺牲已经太多太多了,可是没有人看得到,最让她伤心的是,她自己的变化,前世她绝不也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容忍丈夫三妻四妾,原本男朋友多看别的女人一眼自己都会生好大气的,被千哄万哄才会原谅他,现在是怎么了,为了个武安侯夫人的位置?生生的被泯灭天性,困死在这牢笼中?
罗远鹏看了一眼木然的张兰,妻子这样的表情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想跟过去再跟她讲讲道理,可又觉得张兰现在的性情就是因为自己平日太过纵容才造成的,若这次不改过了,怕以为还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你歇着吧,我去衙门。”
“母亲这几日身子不爽利,祖母和父亲便将家事交给我来料理,”罗轻容再次坐在正己堂上,看着下面已经被汰换大半的管事娘子们,“这三年下来时移事易,咱们还照着母亲的规矩来,待母亲病愈后,我们也好功成身退。”她没有打算在家事上做什么文章,毕竟自己总有出嫁的那一日,只是趄着机会给张兰上一课也好让她再清醒一些。
“二姑娘说的是,”金姨娘还是头一次坐在正己堂,不由直了直身子,她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对罗远鹏的宠爱看的也淡了,甚至还大度的提拔了两个丫头“服侍”罗远鹏,“妾身什么也不懂,若是姑娘恩准,我就来应个卯。”她是准备当摇头大老爷的,罗轻容要做什么,都随她去,她是打算一问三不知了。
林妈妈转转手腕上的大金镯子,她才不把罗轻容放在眼里呢,这侯爷一向看重夫人,而且夫人身边又有武安侯唯一的嫡子,就算是被禁足一阵,也还是会出来的,当然,她也是当老差了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罗轻容拿她立威,“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跟下头的人说,奴婢们都是做老了事的,断然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那就好,”罗轻容浅浅一笑,目光从林妈妈不安的手上滑过,她不会动林妈妈,至少目前不会,“那就开始吧。”
“你的消息确实?”梁元忻凤眸微闪,贺开先的消息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真的是罗家人在后面弄鬼?”
“你看看你,我说了你又不信,当贺某成什么人了?”贺霖安一脸的不满,冲华舜卿一伸手,“拿来。”
“什么?我拿你什么东西了?”华舜卿向后一闪,“手伸那么长做什么?想调戏我?奴家会喊人的~”
“啊呸,就你长成那个样子,我要银子,打听消息不要银子么?”贺霖安一脸厌恶,“快拿钱来,不然别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给给给,”两江的漕运都是华家的,华家什么没有,就是有钱,华舜卿像打发叫化子一样直接丢了个张银票给贺霖安,“一点儿银子都看到眼里了,真是丢你先人。”
贺霖安才不管华舜卿骂他什么呢,哪有不花银子就想办事的?“我找了京城里的王八团头去问了,这两首曲子既不是那武安侯夫人安排的,也不是那韩姨娘给的,这后面啊,另有高人~”
“可是罗家二姑娘?”梁元忻眉头一动,想到那天涵园外的马车,“你有证据么?”
“证据?又不是断官司,要什么证据?那些人也不敢骗黑三儿,”贺开先一瞪眼,“说是由一个老者和一个青衣老妇出面的,当初那疏影就吃惊于那首《井底引银瓶》是难得的佳作,也多了个心眼,派人跟了那老妇只到看见她进了罗家的大门,兄弟我呢,为了顶真儿到底是罗家哪个丫头,不但让疏影画了那老妇的模样出来,还派人足足在罗家后门那儿等了七天,这不,弄清楚了,是罗家二姑娘身边的妈妈!”
“这事儿可还有人知道?”梁元忻懒懒道。
“没有,我花钱打听的消息,可舍不得给别人,贺霖安一脸的理直气壮,仿佛梁元忻将他当了傻子。”
“那就行,这个事儿再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让那个疏影把嘴闭紧了,”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才思和手段,倒叫人意想不到。
“唉,我还以为那两首诗是出自韩银昀之手呢,”华舜卿一脸遗憾,旋即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逼韩银昀与梁宁浩决裂就是她的目的?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世上的事有因必有果,只是这个因咱们还没有弄清楚罢了,不过也不急,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梁元忻淡淡一笑,“倒是另一桩事,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