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你们说说各自的道理跟委屈。”
“夫人,”兰若已经髻散衣乱,张兰也不让她们先去梳妆,就这么立于光天华日之下,“夫人还还请到我的暗香堂坐吧。”
“就这儿说吧,难道你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张兰才不会往她屋里去呢,何况她今天是也准备收拾一下这两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怎么你不说?那可不要再说我偏心,紫杏,你先说吧。”
说了半天,张兰不由撇嘴,不过是兰若跟罗远鹏讨了京城最大银楼荟珍阁的碧玉兰花簪,而且今天却发现紫杏头上戴了一支,真真女人太多,分赃不均啊。
“夫人,其实是一桩小事,”柳姨娘环视一下四周,看来张氏是故意为之了,这半府的丫头婆子都聚在露华院了,“还请给紫杏和兰若留点面子,毕竟她们身份不同。”
“身份不同?什么身份?知道自己身份不同,还为了支发簪大打出手?”张兰根本不喜欢依柳这种烂好人,说话也不客气。
“夫人,是兰姨娘仗着自己的身份,先出手的,”紫杏已经伏在地上,“奴婢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就冲过来寻事了,”她已经派人给李嬷嬷送信儿了,可这会儿怎么清泰院里还没有人过来?
“夫人,根本不是这样的,夫人您不知道,这个紫杏,仗着是老夫人赏给侯爷的,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兰若已经泪如雨下,她也让人侯在罗远鹏的必经之路上了,“不是妾身狂妄,那支碧玉簪奴婢看中了好久了,侯爷也答应买与我的,可昨天侯爷呆在紫杏屋里,今天她就戴上了,明明是~”
“好了,不过是一支簪子,再让侯爷送你便是了,”张兰掩唇一笑,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两个人,两个可怜又可憎的女人,发簪不过是她们积怨的导火线罢了,闹吧,再打一架才好呐,让武安侯也好好看清楚他怀里那些柔顺的人儿都是些什么东西?!“紫杏你虽然是家生子儿,可也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兰若更不必说,听说你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现在竟然为了支簪子大打出手?真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啊~”
“可不是么?”苏妈妈冲飞星挤挤眼,“老奴在锦州张家也有年头了,张大人院里姨娘通房们哪里少了?可这样的事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紫杏已经被苏妈妈笑得满脸通红,她也是不忿兰若日久,又看兰若找上门来,才忍不住出言相讥,当然,占了她的碧玉钗确实是她有意为之,可没想到,兰若竟然先动了手,“夫人明鉴,是兰姨娘仗着自己的身份,先动手掌掴奴婢,咱们武安侯府历来宽待下人,主子们又个个和气,这样的事紫杏也是头回遇到,一时失了方寸~”
“好了,你们孰对孰错我也懒得理会,这样吧,既然你们一个是老夫人赏下的,一个是侯爷从外面抬回来的,老夫人和侯爷又最讲规矩,自然不愿意你们变成这个样子,”张兰看周围的人都看够戏了,心里冷笑,她不会治人么?只是她不愿意而已,“去将女四书这些都给两个主子搬过来,让她们好好读读背背,噢,兰姨娘出身书香这些应该是早就熟背的,这样吧,你就默写吧,来人,给兰姨娘在院子里摆上桌椅,就在这儿默写,一百遍,至于紫杏,听说你也是识文断字的,也抄上一百遍,你们两个就坐在这里抄吧,”张兰看着紫兰两人越来越青的脸,心里畅意,“还有,这件事我辨不出你们到底知不知错,为了让你们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每人写一份检查吧,呃不是,是悔过书,嗯,兰姨娘出身书香,就一千字吧,紫杏五百,明儿个就给我交过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做出如此丢侯府和侯爷脸面的事!”
“在露华院里当众抄书?还写悔过书?”高雪盈已经从榻上跳了下来,乌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们府上还有这样罚奴才的?”这下那个什么兰姨娘和紫杏都不要做人了,“还有,那悔过书是什么?还一千字?是写文章么?”
“我哪里会知道,”罗轻容心里不静,便将她给罗老夫人准备的寿礼拿出来检查,这是一部她亲手为祖母绣的药师功德经,为此她整整斋戒了七七四十九天,又将绣成的经过在万佛寺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去请了回来,“母亲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何况现在为些小事闹的鸡飞狗跳的,倒扰了祖母的清静。”
“姐姐既然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不跟了舅母到润玉坊去?”知道了露华院的结果,罗轻容放下心来,不动声色的换了话题。
“那边没收拾好呢,去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高雪盈拔弄着着发梢,长眉一挑道,“我才不耐烦去吃土腥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