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依旧是有着尘土味道的空气, 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这一晚本是极难熬的,但是因为这一床被子一盆炭火, 又似乎变得不那么难熬。
早晨醒来时, 外边已经停了雪, 屋子里的火盆也燃了一个晚上终于熄灭。
江逸裹着被子, 难得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他早知回到这里定会遭受这种欺辱, 只不过他依旧来了, 他恨江家人当年逼死了母亲, 但是江五爷将他当做亲儿子养大,而他临终前一定要他来这江府尽孝十年。
他本不喜这里,站在雪中一个多时辰他已然瞧清楚了江府的人情冷暖,但是十年时间,他依旧要在这里待下去。
颜一鸣昨儿忙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时比平时晚了许多,只不过她身子不好不用像府上其他的少爷小姐一样要去江老太太那里请安, 江老太太也不喜欢看见她病恹恹的样子。
梳妆完后坐在小桌前用着早膳, 外边闹哄哄的,丫鬟们撇着嘴说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让那谁住在她们旁边, 难道不知道她们小姐素来喜欢安静。
颜一鸣缓缓喝着碗里的药, 凉凉的瞧了那丫鬟一眼, “既然知道我喜静还这般多话。”
这丫鬟顿时一噎, 小姐因为身子不好性格乖张, 她发脾气总是没有半点理由,所以也不敢顶嘴只能收拾了药碗安静的退了下去,与外边扫院子的小丫鬟站在院子口看下人婆子们往不远处的那院子里搬东西。
但总归还是没有多少,除了最简单的床铺桌椅,也不过几件衣衫罢了。
回来后没忍住又在颜一鸣面前多了嘴说太太分给这位小少爷的东西太少,正以为又要挨骂,却不想想来冷冷淡淡的小姐居然主动问她,又让她去隔壁仔细瞧瞧再回来。
丫头不明白颜一鸣的意思,但到底因着好奇急匆匆过去瞧了,进门就瞧见这位小少爷一语不发的站在院子里的枯树旁,身形单薄的不像话,但一张还未张开的五官却已然很是好看。
本觉得他身世太差让人瞧不起,但现在眼瞅着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儿,顿时又有些觉得不忍。
说起来就算小少爷的母亲再如何,其实又与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院子里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屋子里现在已经点上了火,不过还是有些冷,而且那碳的烟实在有些大”,丫鬟絮絮叨叨与颜一鸣说,“这会儿小少爷刚刚换了衣裳,去老太太那里请安了。”
颜一鸣担心江老太太又想法子欺负江逸,让人准备了姜汤,起身也准备去江老太太的屋子。
“那姜汤呢”,丫鬟摸不准颜一鸣的想法。
颜一鸣将厚厚斗篷穿好道,“留着。”
留着做什么,丫鬟们不知道,但还是听话的切了姜丝,一直放在小炉子上慢慢的熬。
如今正是大冬天,府上走动少,江老太太与一众儿媳孙媳皆是无所事事,就这两天更是因为江逸的到来,一众人挤在江老太太那里等着看江逸的笑话。
昨儿还未见着人,就被江老爷让人带了回去,今儿早上趁着来给江老太太请安,乌压压大大小小又挤了一屋子。
江老太太有些不高兴昨天儿子突然把江逸叫走,听看门的丫头说昨天五小姐来过却没有进门,总觉得这事儿和颜一鸣有关系,瞧了江太太一眼后问她昨天颜一鸣可曾去找过江老爷。
江太太一听便明白江老太太又是有事没事想找女儿的不痛快,也知道昨儿是小女儿特意求着老爷才将这孩子带过去,不过为了不让江老太太又借机发落阿鸣,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阿鸣身子不爽一直都不喜欢走动,昨儿雪下得那般大定是在屋子里待着又怎会出来。”
江夫人说的是真是假无人得知,江老太太冷哼一声,在一众孙儿孙女脸上瞧了一遍,总是不放弃的继续找事,“平时不来也就算了,今天要见客人也不知道礼数。”
前一会儿还骂江逸是野种,这会儿又说是客人,总归就是想找个理由挤兑颜一鸣,江老太太这话一说出来,下边坐的那细长眼的江二太太已经附和了一句说颜一鸣养的太娇气太没规矩。
江老太太多年不满颜一鸣的药罐子身子,江府并不算太富裕,但送到颜一鸣那边的燕窝珍品却是从不间断,养的比她这个老太太更贵重,她哪能欢喜。
至于二房,阿鸣的相貌实在生的太好,去年秋天的时候颜一鸣出了府一趟,就惹得洛阳多少公子哥来家里提亲,二房哪能高兴。也正是如此,二房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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