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阿鸣名声扫地,母后为何不想想是谁害的她名声扫地?”
皇后直直注视着南宫晔一字一句道,“从未有人逼她如此。”
“母后何必掩人耳目,当初若不是母后私下见过阿鸣给了她念想,若不是皇兄剪不完断不干净从未说过一句准话,将她拖至如今却转眼说要娶简玉儿为妻,他凭什么!”这些话压在心底已经很久,南宫晔本以为自己不会说出来,而如今看母后就轻避重将所有罪过推到颜一鸣身上难免太过寒心。
“此事根本不该由阿鸣一人承担,阿鸣是有错,但母后和皇兄又何尝没有错。”
坤宁宫中寂静一片,没人敢说一句话,皇后呆呆看着从未这般动怒的小儿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哑口无言。
颜一鸣的及笄礼已经过去了三年,三年前确实是她亲手拉着颜一鸣的手暗示说这孩子若是进了东宫该由多好,就连陛下,就连定国公府也是这么认为的。
却不想这一拖,就是三年。
只是就算如此,她又怎么忍心让南宫晔受人议论,而更重要的她怎么忍心让儿子娶一个一个满心只有别人的女人。
皇后态度软了下来,安抚南宫晔几句后才道,“的确是本宫与你皇兄误了她,若是可以母后也想好好补偿她,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是你。你听母后一言,你喜欢了她这么久又怎么不知她对你皇兄的情谊,你如何能保证她与你一起心中还装着你皇兄?有朝一日你们真的成了亲,她又该怎么面对你面对你皇兄?”
南宫晔沉默了,定是这话说到了南宫晔的心里,皇后长舒一口气放柔了声音继续道,“晔儿,我是你母后,不论何故都是为了你,我又怎会害你?你待她一片心意,可她呢?晔儿,你要想清楚,为了她值不值...”
“值。”
南宫晔抬起头直视着皇后定然答道。
皇后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母后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念了太久想了太久,儿臣实在...太喜欢她。”
当初请她回头看看他时,南宫晔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但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的机会,好不容易才能像这些日子一样和她一起笑。
已经经历过,又怎么会舍得放手。
定定看着已然怔住的母后,南宫晔又笑了笑,“其实母后可以想想其他,当初母后喜欢阿鸣确实是因为阿鸣背后的定国公府,如今皇兄既要娶那简家小姐,定国公府不会同意嫡女为侧便是白白失了定国公府这一助力。儿臣听闻三皇兄也一直对定国公府虎视眈眈,若是让三皇兄捡了漏岂不可惜,倒不如让儿臣接管。”
皇后:“...母后怎会为此委屈你。”
“儿臣不委屈”,南宫晔迅速道,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露出一抹笑意,“母后,只要能娶阿鸣为妻,儿臣从不在乎他人怎么看,儿臣只知道阿鸣很好,儿臣真的很喜欢她。”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明明已经有了颜一鸣,太子却与简玉儿私会。
南宫晔止不住的愤怒,即使那是他的亲哥哥。
为什么有人一片痴心得不到任何结果,为什么有人已经有了所以还是不懂满足,为什么有人不懂珍惜却还是有人不图回报的念着他想着他。
刚刚那位小姐他自是认得,简相家的嫡小姐,与颜一鸣相比亦是身份显赫。
太子与她走得近,甚至送南珠送于简玉儿,却给了颜一鸣普通不过的珍珠,孰轻孰重显而易见,也正是这样,南宫晔才愈发愤怒。
难不成想将这两人齐齐收进囊中?
那又是谁高谁低?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所以颜一鸣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放在心尖之上的人却被弃之如敝履又如何不愤怒,只是愤怒之余,南宫晔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颜一鸣的意思可是准备放弃太子?
若是她可以放弃太子,他自信有一争之力。
只是一对上颜一鸣的眼睛,南宫晔已是骤然明白,不论是不是准备放弃,颜一鸣的心中依旧只有太子。
她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只此一眼就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睛,待她如梦初醒一般的迅速换了表情,南宫晔这才意识到,刚刚只不过是颜一鸣认错了人。
他与自己的亲哥哥,当朝太子南宫玄,模样有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