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没收住劲,眼看着就要撞到他身上了。几个月里学习的一些擒拿手段,在这种关键时刻可是要派上用场的。可那一瞬间,又好像觉得下不了手,毕竟对方可是一位年纪不小的老同志,并不是咱对立阶级的敌人,哪有对自己同志下手的道理呢?
于是,我很狼狈地撞到了他身上,而这老乘警可能是看到了我身后的铁柱正被另外一个乘警抓着手,表情也一下紧张起来,一双大手抓住了我衣领。我伸长脖子,清楚地看到灰衣人的背影消失在前面的一扇车厢门后。
和那两位乘警解释我们的身份没花上多少时间,我们身上都是有带某些在他们看来特殊却又并不神秘的单位的介绍信,要知道,那年代的介绍信可是比啥都牛。两位乘警很不好意思的对着我们憨厚地笑,问我们是不是需要他们通知车上的领导,在整个列车上搜索一下逃走的那个“贼”—— (想偷东西的贼,铁柱给他们解释的)。我和铁柱摇了摇头,说跑了就跑了,没必要影响了乘客们休息。实际上是不希望因为这一突发事件,让我俩的行踪暴露,毕竟我们葬密者需要比任何人都要低调,这是组织上要求的。
打发走了两个乘警,我俩转身进了包厢,进门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的车窗完全拉开了,窗帘被吹得朝着里面“哗哗”的乱抖。本来被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几张相片,以及铁柱放在床上的黑色公文包都不翼而飞。
“糟了!”铁柱说完这话便冲到车窗边,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我却连忙转身往包厢外冲去,朝着之前两个乘警离开的方向望去。好家伙,只见那两个穿着乘警制服的一老一少,已经拉开了一节车厢的车门。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年纪老点的家伙扭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轻蔑,紧接着,他俩一起纵身往火车下面跳了出去。
我三步两步追到那敞开的车门前,只见车门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高粱地,那一老一少别说人影,连条毛都捕捉不到了。我站在车门前犹豫了一下,扭过头看到铁柱也已经跟了出来,走了我身边。我俩沉默了有个十分钟吧,铁柱打破了沉静:“小王,这事咱要不要告诉沈头啊?”
铁柱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害怕沈头训斥我俩,我俩这事也忒有点丢人了,两个所谓训练有素的秘密工作人员,居然着了不明身份的敌人如此简单的调虎离山计。我望着一脸凝重的铁柱,迟疑了几秒钟,最后咬咬牙:“你说呢?这么大一回事敢瞒着吗?”
我俩垂头丧气地回了包厢,把车窗拉死,门也反锁上。我俩面对面坐着一声不吭,其实当时我有冲动,想要立马找到车上的工作人员,把这事好好地查一下,可转念一想:那几个神秘人现在应该全部下车了。我们这时候闹腾有意义吗?收获是铁定没有,反而会让车上的群众与工作人员骚乱。
于是,接下来在列车上的那一晚,我和铁柱都没怎么对话,羞愧呗!铁柱第二天早上才和我说皮包里没啥东西,有用的介绍信这些,他都揣在身上的兜里。也就是说我们最大的损失就是那几张相片。可是,又是什么人会盯上我俩,并设计拿走那几张相片呢?如果是想劫财的贼,那他们费这么大的劲,收获也忒不靠谱了啊!
那么,一个最可怕的怀疑结果便出现了:这几个神秘人物,而且是最少四个的神秘人物,他们的目标压根就只是铁柱带的那个皮包,甚至压根就只是皮包里的相片。
敌特……不容置疑,一定是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