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五郎的脖颈,也夺走了他的生命。
“支那兵,支那兵,开火,杀改改……”立花庆雄立刻大吼了起来,一边大吼一边平举着王八盒子连连开火,立花庆雄身后的十几个警卫也纷纷开火,清脆的枪声顷刻之间就震碎了清晨的寂静,在雾气蒸腾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射击持续了至少五分钟,立花庆雄才终于扬手喝道:“停止射击!”
一字排开的十几个警卫便纷纷收枪立正,刚刚还被枪声所充满的世界便再一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立花庆雄抬头看,只见前方的雾气变得稀薄了一些,不过,二十米外仍然只能看一个大概,五十米外仍是一片白茫茫。
立花庆雄将目光投向副官,正要吩咐副官上前察看,前方茫茫大雾中却骤然响起了歪把子轻机枪的怒吼:噗噗噗噗噗!伴随着歪把子轻机枪的怒吼声,灼热的子弹顷刻间就跟密集的雨点,向着立花庆雄和他身后的十几个警卫猛扑过来。
雾气弥漫中,歪把子机枪足足打了三个弹斗,措不防服的鬼子顷刻间遭了殃,十几个警卫没一个能幸名,立花庆雄也中弹倒地,有两发子弹穿胸而过,虽然没命中心脏,却射穿了他的肺,还有一发子弹射穿了他的脖子,虽然没有伤及大动脉,却破了他的气管,立花庆雄用手套捂住伤口,也只能发出微弱声音。
尽管中了三弹,可立花庆雄的意识却仍然保持着清醒。
弥留之际,立花庆雄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倒着从大雾中走了出来,因为立花庆雄是仰着倒在地上的,所以看到的这个身影是倒着从大雾中走出来的,只一眼,立花庆雄便无比的肯定,就是他,就是杀了他弟弟立花幸次并将小鹿原俊泗打成重伤的那个中国兵!也是暂编七十九师残部的那个指挥官!
立花庆雄用手套捂紧了咽喉,努力的想要说几句话。
然而,无论立花庆雄如何努力都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徐锐左手托举着一挺歪把子,右手持着一把刺刀,一步步从大雾中走出,走到了海安镇祠堂的大门口,隔着还有十米远,徐锐又用左手所持的歪把子轻机枪对着倒地的十几个鬼子来了个长点射,确保这些个小鬼子生机断绝。
接近祠堂大门,徐锐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立花庆雄身上。
无论是领章上的少将军衔,还是腰间镶有菊花与星徽章的军刀,还有军装上佩戴的彩色绶带,无不彰显着这个鬼子将官的与众不同,不过,徐锐的目光只在立花庆雄身上稍稍停留了下,便立刻又移开了。
徐锐非常确信,这个挂着少将衔的小鬼子绝对活不成了,他的肺部几乎被打成筛子,颈部也受到重创,既便暂时还没有咽气,只怕也是离死不远了,所以,犯不着再浪费子弹去补枪了,还是让这小鬼子多受点痛苦吧。
立花庆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努力的想要跟徐锐打声招呼,以彰显大日本帝国武士道的不屈精神,然而,徐锐却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一脚就从立花庆雄的身上跨了过去,然后猫腰进了祠堂大门。
然而,徐锐才刚走进祠堂的大门,里边便冲出十几个日军参谋。
“天蝗陛下万岁!”
“大曰本蒂国万岁!”
“大东亚圣战万岁!”
十几个被军国主义思想洗了脑的日军参谋高喊着口号,高举着已经打开保险的手雷,一窝蜂向着徐锐冲了过来,这些狂热的作战参谋们不求杀敌,只求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一个能跟徐锐同归于尽的机会。
但徐锐又岂会让他们如愿?
“我艹!”徐锐怒骂一声,双脚猛的蹬地,整个人便向着后方倒飞而出,人在空中,手中的歪把子机枪便再次打响了,密集的子弹就跟雨点似的猛泼过去,将那十几个狂热的日军参谋逐一摞倒,然后炸成一团。
“噗!”徐锐往后足足倒飞出数米远,才重重落地。
咒骂一声,徐锐正欲再次抬脚往前走,却忽然间感到脚下一沉。
下一霎那,徐锐耳畔便听到了一阵“呲呲”声,手雷引信燃烧的声音!
急低头看,却看到刚才倒地抽搐的那鬼子将官,一手抱住了他的右脚,一手却握着一颗甜瓜手雷,手雷的引信已经引燃,正呲呲冒着青烟。
立花庆雄拼命了最后的力量,用右手死死握住了那个中国兵的右脚踝,又用左手磕开了一颗手雷,完成这一切之后,立花庆雄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中国人,你的确非常厉害,但是现在,还是乖乖跟我一块下地狱吧!